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動,沈秋興奮地一晚上都沒睡著,手掌一直貼著媳婦的肚皮,但凡肚子稍微動一下,他就傻樂一下。
雖然一宿沒睡,但次日起床后,沈秋仍舊神清氣爽,半點疲態也無。
陸煙兒并不知道沈秋對著自己的肚子傻笑了一宿,醒來后見他坐在床邊,問道,“你不是說今天要回村嗎?怎么還沒走?”
沈秋唇角微勾,說道,“我在等你醒來,告訴你一聲再走。免得你又一個人生悶氣。”
陸煙兒哼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會因此生氣,理所當然地忽略我的感受呢!”
沈秋連連認錯,伺候媳婦起床,陪她一起用過早飯才走。
他沒有直接回沈家村,而是先來到牛頭村。
粗大的桃樹之下,一群婦女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李福德家的事情。
“昨天我閨女回來說,她親耳聽到了沈春和她娘的對話,你們猜她聽到了什么?”
“你說的事我也知道,我二媳婦兒不是又懷上了么,我就想去沈家村買點兒鵝蛋給她補補身體,聽沈家村的女人們說了一嘴。”
“噓,你們小聲一點,前天的打還沒挨夠嗎?沈春和她娘都是潑婦,惹不起的!”
薛氏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扁平的臉上盡是不屑地說道,“呸!我還怕她們?我那五個兒子各個身強體壯,一人一拳就能把她們打個半死!”
她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能生養,生了五個兒子三個女兒,最是看不上沈春那樣成親九年卻只給丈夫生了一個兒子的女人。
女人不就是用來生孩子的嗎,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活著就是浪費糧食,還不如上吊去死。
她有時候也真是佩服沈春的厚臉皮,死乞白賴地扒著李福德不放,斷人家香火!
那都是她以前的想法了,從沈家村聽到了真相后,她竟然還覺得沈春挺可憐的。
但是轉念一想,沈春這么多年不用像她一樣伺候公婆,她心底那一點少得可憐的同情心就消失殆盡。
林婆子好奇地看著薛氏,說道,“既然你不怕,那你倒是說說你聽到了什么?”
薛氏幸災樂禍地說道,“我聽說李福德不行,所以這么多年以來,沈春才只生了一個兒子。”
“天吶!李福德平日里瞧著挺正常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咱們這些年豈不是冤枉沈春了?現在想想還覺得她挺可憐,長得那么漂亮,卻嫁給了一個不能人道的人,守一輩子活寡。”
“既然李福德不行,那他們倆的孩子是怎么來的?”
她們越說越夸大其實,越說越離譜,薛氏卻樂見其成,插了一嘴意味深長地說道,“誰知道小豆子是誰的孩子呢?說不定是沈春趁李福德不在家的時候,背著他偷……”
“嘭!”
一聲巨響,灰塵滿天。
沈秋一拳打在薛氏的嘴上,將她整個人打得仰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薛氏只覺得嘴里一陣麻木過后,撕心裂肺的痛傳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張了張嘴。
嘴里混著牙齒的血液不斷涌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眼淚就自己刷刷地往下掉。
“吼洞……唔……”她吐字不清地想說話,一股腥臭的血也卻不小心吞進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