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面上適當地露出欣喜的表情,說道,“趙兄是個熱心腸,上次幫我把木料抬到鎮上,我一直想著怎么感謝他呢。這次正巧有個輕松又掙錢的活兒,我就想到了他,問問他想不想干。”
趙誠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謹慎地問道,“什么活兒?”
沈秋言簡意賅地說道,“我想讓他假扮成東道樓的人,幫我試探一下飲食樓的廚子。”
趙誠立馬卸下所有防備,笑著說道,“原來你們是飲食樓的老板啊,前陣子小岳跟我說他認識了飲食樓的老板,我還不相信呢。”
他也不著急上山打柴了,帶著兩個人往家中走。
趙岳正在院子邊角挖坑,旁邊放著新做的籬笆和木樁子,想把籬笆墻重新加固一下。
他抬頭看到爹身后跟著的兩人,一眼就認出來了,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問道,“沈老板和老板娘怎么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鋤頭,迎上來說道,“快進去坐會兒,我給你們泡杯茶。”
沈秋將手中的雞遞過去,說道,“初次登門,備了一份小禮,還請收下。”
趙岳受寵若驚地推辭了好一會兒,見沈老板堅持,才紅著臉收下這只肥碩的公雞。
……
趙明一如既往地起得很早,簡單收拾一番后,便從府邸的后門出來,走在去往飲食樓最近的那條路上。
剛進飲食樓做菜的頭幾天,他早晚都是和曲柳一起去一起回的。
后來曲柳說男女授受不親,不愿落人口舌。
他也不想污了她的名聲,每日便比她早出發半個時辰,故意與她錯開走。
路過一條巷子的時候,他被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拖進了一個房門。
他還來不及反應,雙手和雙腳便被捆住,整個人被按爬在地上,動彈不得。
漢子踹了趙明一腳,惡狠狠地說道,“這段時間的流言你也聽說了吧?東道樓畫虎不成反類犬,永遠比不上飲食樓!你給我們東道樓的方子根本就有問題!”
趙明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給過你方子?”
漢子呵呵冷笑,說道,“少爺給了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只要把飲食樓的火鍋方子寫下來,你之前在寫下的菜方里做的手腳,他便既往不咎!”
趙明掙扎想翻身看看是誰綁了自己,可他被按著根本翻不了身,怒氣騰騰地說道,“你抓錯人了!我從來沒給過你們方子,也不知道火鍋的方子!火鍋底料的做法只有主人們自己知道,我們根本不知道!”
漢子腳下力氣加重,說道,“若你再不老實地把火鍋底料的方子寫出來,少爺說了,你那五歲的兒子說不得就要出個什么意外……”
趙明氣得渾身發抖,問道,“你們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就不怕遭報應嗎?”
漢子語氣冰冷地說道,“只要你識相一點,乖乖交出方子,你的兒子便不會出事。他的安全與否,取決于你的決定。”
趙明瞬間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癱軟在地上,生無可戀地說道,“若是出賣了主子,照樣死路一條,我的兒子才五歲,若是失去了我這個爹,能有什么好下場?你們想傷害我的兒子,就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吧!”
他閉上眼睛,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
漢子繼續威脅了幾句,可趙明始終無動于衷,好似當真不懼生死了。
漢子用匕首劃開趙明手腳上的麻繩,將人扔了出去。
直到房門再次合上,趙明才敢翻身起來。
他撒腿跑出了巷子,在陸陸續續有商鋪開了門的大街上才慢下腳步,驚疑未定地拍著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