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我識人不清被人利用,不但害死了我爹,連我自己也差點被毒死。”
“我為了銀子幫著薛無德毀壞飲食樓的名聲,沈老板和沈夫人卻不計前嫌,愿意救我一命,我感激不盡,定要痛改前非做牛做馬來……”
陸煙兒面露譏諷地打斷林木頭的話。
“無論你當初為了什么來飲食樓搞破壞,事情既然已經做下了,得到什么報應都是你應得的。”
“我們愿意救你一命,也不是不計前嫌,只不過怕你死了后,連唯一的證人也沒了。”
“所以你也不要妄想我們把你買下來,到我們跟前來報恩。”
林木頭被道破心中想法,面色瞬間灰敗,好似徹底失去了生機的枯枝敗葉。
“我娘臥病在床,再不看病吃藥就要不行了,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把自己賣了換銀子給娘治病。”
“只可惜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那些賣身錢早就不夠用了。”
他狠狠磕頭祈求道,“我只有娘這么一個親人了,不能再讓她也離我而去,求求你們大發慈悲幫我救救她吧!”
陸煙兒不為所動地說道,“當初你和你爹倒在我們飲食樓,你娘死死地抓著我們飲食樓的人不放,還傷了我的丈夫。因為當時她知道無論誰是真正的兇手,只有抓住我們飲食樓,才是對她最有利的。”
“后來得知害人真兇,她不去恨害人兇手,反倒來恨同樣是受害者的飲食樓的人。因為她知道我們飲食樓有足夠的銀子可以賠償,若是罪名定在我們身上,得到我們的賠償,你們母子兩個的后半生便可以衣食無憂。”
“你倒是比你娘厲害,懂得裝可憐來博取同情,可目的卻是一樣的,總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么。我們又不欠你們什么,憑什么可憐你幫助你?你就算要求人,也不該求到我們的頭上。你求我們只能自取其辱,懂了嗎?”
林木頭再也掩蓋不住滿臉的羞辱和仇恨,抬起磕得鮮血淋漓的額頭,質問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一丁點責任嗎?如果不是你們飲食樓的生意惹了別人的惦記,會有人來害你們嗎?如果不是薛無德想搞垮飲食樓,他會找上我嗎?我會傻傻地被他利用嗎?”
他面上淚水夾著血液,面容癲狂且扭曲。
“如果沒有飲食樓,我爹就不會被毒死,我娘也不會郁積于心,病倒不起!那件事對飲食樓沒有絲毫傷害,飲食樓還開得好好的,為什么你們就不能原諒我一次?”
“我當初問了薛無德,他跟我說那只是瀉藥,只是瀉藥!為什么我家破人亡,你們卻毫發無損,冷眼旁觀……”
沈秋一只手蓋在媳婦肚臍的位置,冷酷地將痛哭流涕,滿面悲戚的林木頭一腳踹翻。
“閉嘴,你吵到我的孩子了!”
陸煙兒本來被林木頭胡攪蠻纏的一番話鬧得心情不佳,此刻卻被丈夫逗笑了。
“你這樣擋著,他們怎么呼吸呢?”
沈秋放下蓋在媳婦肚臍眼上的手掌,目光落在媳婦隆起的腹部,擰著的眉逐漸柔和下來。
“孩子們肯定和你一樣喜歡睡懶覺,林木頭要是再敢嚷嚷,把我們的孩子吵醒,我就堵住他的嘴。”
人牙子,“……”
原來胎兒真的是用肚臍眼聽聲音,用肚臍眼呼吸的嗎?
喜歡睡懶覺這種事,在外面說出來,真的不覺得丟人嗎?
孩子學了睡懶覺的惡習,不但不加以矯正,反倒如此縱容,真的是個靠譜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