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生眸子一亮,說道,“這是好事啊,到酒樓里做幫工可比到采石場采石輕松得多。不過你開的這個工錢實在太高了,也不用將超出部分取出一成里的半成分給我們,就算咱們是親戚,也不能給這么多!”
沈秋勾了勾唇,說道,“三舅不必多想,這個價格和我給桃李鎮上的飲食樓里的伙計每個月開的工錢是一樣的。那個月的總收入超過三百兩銀子,超出的部分也會拿出一成里的半成分給飲食樓的伙計。”
雖然那些人都是買來的下人,即便是不給工錢他們也不敢說什么。
但若是不給工錢和獎勵,那些下人干活兒也不會認真,影響的還是飲食樓的生意。
每個月有固定的工錢和超出的分成獎勵,那些伙計干活兒才會更加認真,將飲食樓的生意好壞放在心上,認真勤懇地為飲食樓干活兒。
他們認真細心了,態度端正了,客人們才能得到更加周到熱情的招待。
陳氏眉開眼笑地說道,“老三說的是那么回事,咱們飲食樓的伙計每個月的工錢也是三兩銀子。”
“一開始咱們飲食樓的生意一般般的時候,他們每個月只能拿到三四兩的銀子,但現在咱們飲食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他們每個月可至少能有十兩銀子的工錢!”
葛氏驚呆了,問道,“每個月給伙計十兩銀子的工錢,豈不是自己少掙了許多,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虧本嗎?”
沈老漢笑了笑,說道,“老三和三媳婦都是有好想法的人,一開始他們做這個決定,我和老婆子也擔心虧本,想不通他們為什么要白白給伙計們那么多銀子。”
“后來整個桃李鎮的人都說咱們飲食樓不但飯菜好吃,伙計們也熱情細心,我們才明白老三和三媳婦那么做的原因。”
葛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道,“只要你們不是為了照顧我們,才故意給那么多的工錢,我們就徹底放下心了。”
倒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她心里清楚,外甥是個孝順心善的人,雖然沒有把關心的話說出口,卻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對他們好。
原本可以找別人到飲食樓幫工,卻想到了他們這些窮親戚,肯定也是想趁機幫襯他們一把。
于氏扯了扯葛氏的衣袖,著急地小聲說道,“婆婆,咱們家那么困難,小姑一家又那么富有,多給咱們一些工錢怎么了?他們給的只是他們掙到的九牛一毛,你不再多爭取一些就算了,怎么還嫌多啊!”
這兩日丈夫在飲食樓幫工,每日能有兩百文的工錢,一個月下來能有六兩銀子,現在才給三兩銀子一個月,分明就給少了一半的工錢!
飲食樓每日生意那么好,掙了那么多銀子,卻給自家親戚幾兩銀子,分明就不是真心對待他們這些窮親戚的。
如果他們愿意小小幫襯一把,自己家里還會窮得連每年的稅賦交不交的上都是問題嗎?
她心里早就對小姑一家有意見,只是平日里將這些心思壓在心里,怕得罪小姑一家才不敢說出來。
可現在關系到今后丈夫每個月能有多少工錢,關系到今后的日子好不好過,她不得不站出來好好爭取一下。
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卻被在場的每個人聽到了。
場面一度很安靜。
于氏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看,心中有些發怵。
她正欲說什么,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的臉頰打得一偏,整個人都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倒!
葛氏氣得身體發抖,怒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蠢婦!往日你心眼兒多得跟篩子眼兒似的,天天與妯娌爭長論短,背后嚼長輩的舌根,我為了兒子忍就忍了,可現在你竟然主意都打到親戚頭上去了,你還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