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唇角勾了勾,說道,“他若是找了個也有腳臭的媳婦,倒是臭味相投,誰也不能嫌棄誰。”
陸煙兒嘴角一抽,說道,“他可是你的表弟,有你這么希望自己表弟找個有腳臭的媳婦的嗎?”
盆中的水有些涼了。
沈秋將媳婦的雙腳拿起來,用干燥的帕子擦干,放入早就用湯婆子捂熱的被窩之中。
他將盆中的水倒出去,自己也躺在床上才道,“娘的腳也臭。”
陸煙兒,“……”
她從未見過娘在自己面前脫過鞋子,還真不知道原來娘也有腳臭。
沈秋摟著媳婦的肩膀說道,“爹忍受不了娘腳臭的毛病,每年都會挖很多草藥為娘泡腳,這么多年下來,娘腳臭的毛病已經好了很多了。”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瞥了一眼滿臉震驚的媳婦,問道,“若是我隨了我娘,也有腳臭,媳婦你會不會嫌棄我?”
陸煙兒腦海之中浮現相公脫掉鞋子,滿室臭味兒的場景,眉頭不受控制地抖動幾下,毫不猶豫地說道,“你若是有腳臭,咱們就分房睡吧,等你什么時候把腳臭的毛病治好了,再什么時候與我歇在一起。”
一日兩日還可以忍受,每日生活在臭味之中肯定不行!
沈秋沉默片刻,神色有些受傷,“若是媳婦你有腳臭,我是一定不會嫌棄你的。”
陸煙兒冷哼一聲,說道,“你把話說得倒是好聽,要是我真的有腳臭,恐怕你做得出來在我面前擰鼻子,叫我到屋外晾一晾,讓臭味兒被風吹走再回房的舉動。”
沈秋撲哧一笑,擰著媳婦皺起來的小鼻子問道,“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他實在想象不出,媳婦跑到屋外晾腳散味兒的樣子。
陸煙兒不與他糾結這個話題,打了哈氣道,“睡吧,我困了。”
半夜的時候,窗外寒風凜冽。
沈秋半夜驚醒。
他起身推開窗往外看,才知道外面下雪了。
他正欲將窗戶拉好,卻忽然發現自己褲腿上有血跡!
陸煙兒原本睡得很熟,一陣冷風進來后便醒了。
她搓了搓雙眼,看著站在窗戶處的丈夫,問道,“你半夜站在窗戶前做什么?”
沈秋神色微怔,說道,“外面下雪了。”
陸煙兒瞌睡一下就沒了,開心地說道,“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瑞雪兆豐年,來年的收成一定很好!”
她掀開被子,翻身起床便也要往到窗戶處看看外面的雪。
可雪還沒看到,她先看到了被子和床單上的血!
她怔愣片刻,喃喃道,“相公,我的羊水破了,我是不是要生了?”
沈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褲腿上的血跡,原來是從媳婦身上染來的!
他神色慌亂片刻,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在家里等著,我這就去張府將穩婆找過來給你接生!”
陸煙兒喊住外衫都不穿的人,“你別著急,只破了一點,離生下來還早,先把衣服穿上再去。”
外面下了雪,可別著涼了。
沈秋穿上外衣就要走。
陸煙兒又將他喊住了,交代道,“你出府之前,叫下人們起來燒好熱水,找好剪子,早些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