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漢驚了,說道,“你們真是糊涂啊!從了軍的男人,和死了有什么分別?如果李福德真的被抓去服兵役了,春兒的后半身只能自己一個人過!寡婦門前是非多,春兒還只有小豆子那么小的兒子……”
陳氏立馬說道,“我去把春兒追回來,到底要怎么做,還是重新好好商量吧!”
沈秋攔下陳氏,說道,“今日時間也不早了,大姐和小豆子回去晚了也不好。距離朝廷收稅的日子,還有半個月,此事不急,待我有空找大姐好好商議一番。”
……
晚上的時候,沈秋將兩個刻著沈蒼竹和沈杳杳的名字的長命鎖分別為他們戴上。
陸煙兒一邊逗孩子,一邊問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沈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陸煙兒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嗎?”
沈秋從外間抱過來一把小葉紫檀木做的琴,說道,“上次答應送你的琴,我已經做好了,看看喜不喜歡?”
陸煙兒眸子一亮,立馬將手中的孩子遞過去,“蒼竹已經睡著了,你把他抱到搖床里去吧。”
沈秋將琴放到床上,將兒子抱過來,放到熟睡的女兒身邊,為他們各自掖好被子。
他轉身的時候,媳婦已經愛不釋手地將琴抱在懷里了。
陸煙兒已經脫了外衫和鞋子,這會兒摸到琴,別的事情都顧不得了,赤著腳來到桌案前。
她端正地坐下,將琴放在自己面前,輕輕抬手,熟練地撥動琴弦。
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
她還欲繼續彈下去,雙手便被人按住了。
沈秋面無表情地看著鞋子和外衣都不穿,就迫不及待地坐到案前彈琴的媳婦。
陸煙兒抬頭與丈夫深邃的眸子對上,表情逐漸心虛。
她收回自己的手,低著頭可憐地說道,“我已經好久沒碰過琴了,一時技癢……”
沈秋嘆了一口氣,回過身將媳婦的鞋襪和外衫都拿過來。
他先為媳婦披上外衫,而后屈膝蹲在地上,將媳婦的腳拿起來,拍掉腳底的灰塵,欲要為她穿上鞋襪。
陸煙兒本就心虛,怎么好意思讓他伺候自己?
她立即收回自己的腳,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鞋襪,飛快地自己動手穿上了鞋襪,問道,“我穿好了,能彈琴了嗎?”
沈秋點點頭。
他搬了個椅子,坐在媳婦身旁。
陸煙兒彈奏一曲后,笑著看向身旁聽得認真的人,問道,“好聽嗎?”
沈秋答道,“好聽。”
陸煙兒又問,“那你聽出這曲中是何意了嗎?”
沈秋老實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懂音律,自然聽不懂。”
陸煙兒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平靜,略有些失望地說道,“這首曲子叫《鳳求凰》,是我在空間里看到的曲譜。我第一次彈奏這首曲子,特意彈給你聽的。”
沈秋眸子一動,不懂就問道,“《鳳求凰》是何意?”
陸煙兒,“……”
她終于懂得,什么叫做對牛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