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兒沉默片刻,問道,“江夫人認識民婦?或者說,認識民婦的母親?”
葉氏看著眼前與那人有七分相似的臉,眼眶忽然紅了。
她忍著淚點點頭,上前拉住陸煙兒的手,“何止是認識啊,我與你母親情同姐妹。她身份高貴,我卻只是個商家之女,可緣份很奇妙,我們就是相互看對眼了。要不是性別不對,哪里還有你父親陸昭榮的事呢,我早就十里紅妝地嫁給你娘了!”
江岸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娘說出來的話,“娘,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把爹放在哪里了?”
她一向說自己胡鬧,可如今看來自己還不是跟她學的!
自己哪里有她胡鬧啊,竟然還想嫁給一個女人!
葉氏冷哼一聲,“他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我回去之后定然饒不了他!若是我知道陸昭榮竟然狼心狗肺地把自己的女兒下嫁到這種地方,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阻止!”
江岸噎了一下,“娘,不是我打擊你啊,你就算拼了你的老命,也什么都阻止不了。人家是太守,你只是個縣令之妻,他憑什么要聽你的?爹肯定就是怕你鬧起來,才故意一直把你瞞在鼓里!”
葉氏瞪了兒子一眼,“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江岸,“……”
娘好兇哦!
他以后一定要娶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妻子,才不要像爹一樣,娘指東不敢往西,一點身為男人的尊嚴都沒有!
陸煙兒眸子里劃過一道羨慕,“江夫人、江公子,咱們進去說話吧。”
葉氏點點頭,親密地牽著陸煙兒的手往里走。
縣上誰人不認識縣令夫人呢?
這會兒見縣令夫人,竟然與飲食樓的老板娘如此親近,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難不成這飲食樓背后之人是縣令?
這年頭做點小生意,背后都得有靠山,更何況開這么大一個酒樓呢?
飲食樓、天香樓、清云樓、春風樓、漱玉館派來飲食樓打探的人,紛紛自覺明白了真相,迫不及待地回去通報。
沈秋忙完之后,便上了二樓包廂。
江岸一看他進來,眸子便是一亮,“大哥,你來得正好,咱們一塊兒吃午飯吧!”
沈秋看了媳婦一眼,見她與江夫人親密無間,心下奇怪不已,面上卻絲毫不顯,“好。”
他忽略掉江夫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從容地坐到媳婦身旁。
江岸扯了扯大哥的衣袖,湊過去在他耳旁說道,“我娘與大嫂的母親從前是好姐妹,她們從進來就談到現在,我完全插不上話,還好大哥你來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再繼續待下去了!”
沈秋愣了一下,也湊到江岸耳邊小聲問道,“她們談了什么?”
江岸正準備說什么,卻對上了親娘的死亡視線。
他輕咳一聲,坐端正給大哥夾了一筷子菜,“大哥肯定也餓了吧,快些吃飯,咱們昨日沒聊完的事情,今天繼續邊吃邊聊!”
陸煙兒關心地問道,“下面怎么樣?忙得過來嗎?”
沈秋笑了笑,說道,“今日生意甚好,萬幸酒樓很大,容得下陸陸續續來的客人,吃完午飯之后,應該就能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