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并未和三哥一樣,未經過飲食樓的允許,盜用你們的菜方,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沈秋輕抿一口茶。
“商場如戰場,沒有什么情分和道德可言。”
“飲食樓雖然在桃李鎮出名,可想要撼動東道樓的根基,還是如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你完全可以就此用現有的飲食樓的菜譜,把桃李鎮東道樓的生意做起來。”
“就算你如此做了,我們也不能拿你怎么樣。”
“可你放著這么大的誘惑不用,反而來沈府把找我們,還表明你自己立場,撇清自己與東道樓上一個老板的同盟關系,把飲食樓與東道樓的矛盾,從你自己身上剝離干凈,意在告訴我們,你不但不想與飲食樓為敵,還想與飲食樓友好共處。”
“讓我想想,飲食樓還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做。”
“飲食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新的菜品,而且道道味道都身受客人們的喜愛,你們可以一時盜取飲食樓的菜方,卻在飲食樓有了提防和防御措施之后,再也盜取不了。”
“所以你想與飲食樓合作。”
他的語氣非常篤定,表情堪稱冷漠。
若不是飲食樓還有利益可圖,東道樓或許會想辦法把飲食樓消滅干凈,獨占飲食樓的菜方,以或許更多的利益。
錢滾滾苦笑道,“沈老板什么都猜到了。我第一次來飲食樓吃飯,看了一處好戲,正是我那不爭氣的三哥鬧出來的幺蛾子,從那之后我就打消了站在飲食樓對立面的念頭。可惜三哥是個蠢的,一直看不起事實,沒有從那件事,以及飲食樓之前發生的事情之中,看出一些東西,仍舊繼續與飲食樓作對。”
“那時我有心想阻止。”
“可我其實只是錢家不受寵的庶子,并沒有多少話語權。”
“更合理那時爹把桃李鎮的東道樓交給三哥練手,我只是跟著來學習的,所有人都聽他的,即便是心里不贊同,不想那么做,也因為不敢得罪他而照做了。”
“現在爹把桃李鎮的東道樓交到了我的手上,樓里心術不正的人都被我換掉了。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們與我合作,東道樓便再也不是你們的敵人,而是你們的友軍。”
陸煙兒不知什么時候掏出一盤夏威夷果,用專門撬開果子的鐵制開果器輕輕一撬,里面圓溜溜的白色果仁就露了出來。
她遞了一顆剝好的果子,遞到丈夫嘴邊。
沈秋下意識地低頭吃了。
等吃完后,才想起這里還有外人在。
他倒是不覺得害羞,只是面上不露聲色地想,剛剛的行為有沒有損失自己的嚴肅、成熟、牢靠和深度?
與普通商人談生意,自然怎么隨意都無所謂。
可東道樓的人,還是值得提防的。
只有讓東道樓的人知道他不好惹,才會在起了壞心思的時候度量幾番。
他們心里有所忌憚,才不至于那么快就給飲食樓找麻煩。
從剛剛到現在裝出來的深不可測,好像一下子因為吃了媳婦喂到嘴邊的果子而消失殆盡了。
他卻完全生不起氣來。
罷了。
若是東道樓的人還敢來找麻煩,他再多套幾次麻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