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眾人已經足夠小心,但孩子還是提前了十來天出來。
一月三十號,太陽出來了。
這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陸煙兒身上穿著保暖御風的棉衣,外面罩著一個把整個人都包得密不透風的熊毛披風,悠哉悠哉地翹著腳躺在搖椅上,瞇著眼昏昏欲睡。
沈秋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握著搖椅的邊緣,輕輕緩慢地搖晃著,讓媳婦躺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時不時給媳婦嘴里喂一點水果。
陸煙兒并未真的睡著。
她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根本沒什么瞌睡,這會兒嘴里又有點兒干,“我要吃車厘子,還有水蜜桃。”
沈秋先給媳婦喂了幾顆車厘子,隨后用腳蹬在搖椅下面的曲軸上,讓搖椅繼續慢慢晃動,空出兩只手削了個水蜜桃。
他把水蜜桃切成小塊,一塊一塊地喂給媳婦。
陸煙兒當然不可能吃獨食,于是兩人從單人投喂,到后來的相互投喂,再到最后的情不自禁地一起吃。
兩人正濃情蜜意地唇瓣相接,玩你追我趕的躲貓貓休息。
陸煙兒忽覺一陣濕潤。
她動作一頓,推了推男人的胸口。
沈秋好不容易跟媳婦親近一次,感覺到媳婦在自己胸口輕柔的推拒力道,以為媳婦是不好意思在院子里跟自己親熱,依依不舍地繼續糾纏。
陸煙兒情急之下咬了男人一口。
沈秋,“……”
他的舌頭肯定腫了!
陸煙兒想撐起身看一下,卻因為身體太笨重重新躺了回去。
沈秋顧不得舌頭的疼痛,支起身緊張地問,“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剛才壓得你難受了?還是讓你喘不過氣?”
他說話的聲音一聽就是大著舌頭說的,因為他的舌頭的確腫了,剛開始有點麻,先已經開始泛疼了,嘴里還有絲絲的鐵銹味兒。
陸煙兒臉頰微紅,難為情地偏過頭,“你快幫我看看,羊水是不是破了,我是不是要生了?”
這種感覺,總不能是尿了吧?
……
折騰了一天一夜,孩子在次日辰時出生。
這次沈秋陪在媳婦身邊,握著媳婦的手,看著她滿頭大汗,卻強忍著疼痛,把他們的孩子生下來。
陸煙兒生下孩子后,就脫力地昏厥過去。
穩婆把孩子洗干凈,掛著笑臉恭賀道,“恭喜沈老板喜得貴子,是個帶把的公子,可真重啊,身體結實得很,足有七斤二兩呢,可見在娘胎里吃得有好!”
沈秋將啼哭不休地小兒子抱了過來。
孩子剛到他的懷里,緊閉的雙眼就睜開了,打了個哭嗝后,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逐漸裂開嘴傻笑。
臉頰上有兩個小酒窩。
一縷微暖的陽光,透過紗窗招進來。
穩婆驚奇又高興,“從娘胎里生下來就睜眼的孩子,本來就少之又少,令公子卻是其中之一,今后必定也是人中龍鳳!二月一號,初春時候,現在又剛到辰時,正是旭日東升之時,這兩樣加起來,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