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顏，你不是有話要問靜檀嗎？”
千蕎說著，對冷顏使了個眼神。
兩人雖然沒有提前打招呼，但冷顏還是很快便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主動起身對靜檀說道。
“靜檀，借一步說話…”
“好…”
靜檀又怎會看不出這兩人的心思，倒也十分配合地起身跟著冷顏離開了。
“清念，你…”
待兩人離開后，千蕎坐到清念身邊，本欲詢問她這是怎么了，結果話還未說話便被清念打斷了。
“千蕎，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清念你這是？”
千蕎被清念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說懵了，心中不知為何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似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清念接下來的這句話徹底將千蕎打蒙了。
“其實我也是重生者…”
“……！”
千蕎震動地瞪大了眼睛，清念的表現可一點都不像一個重生者啊。
是清念太會裝了，還是自己太好騙了？
“對不起，我騙了你…”
清念也知道自己很卑鄙，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靜檀的計劃，甚至千蕎能到菩玄境也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她利用了千蕎，卻又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才來祈求對方的原諒。
千蕎如今知道了真相，肯定不愿再與她這樣內心骯臟的人結交了吧，想到此處，清念放在腿上的雙手將衣裙都攥出了數道折痕。
“……”
千蕎眼神復雜地看著清念，先前她與清念相處時，確實感到過一絲怪異。
只不過當時她想著清念如此單純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便將心底的那絲怪異強壓了下去。
如今結合對方的坦白，千蕎終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將虛空畫符這種逆天的本事教授給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外來人，并且一上來就待她熱情似火，什么掏心掏肺的話都對她說。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被襲擊的那天夜里，沒有懷疑地丟下她便獨自離開了。
如果換做是她，早在她說出對方是來接自己的人時就會產生懷疑了吧，畢竟接人根本就不需要迷昏她們吧？
想到在那之后，自己所經歷的那些事情，千蕎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又看了一眼清念，千蕎輕嘆一聲，她不是圣母，怎么可能會因為對方的一句道歉就輕易地原諒她呢？
看在清念最后愿意坦白，并且現在還是一介凡人的份上，她不會把她怎么樣，但也絕對不會再過來看她了。
千蕎突然覺得自己也挺雙標的。
因為她和靜檀相處的并不多，沒有付出什么感情，所以在發現自己被利用時，她沒有覺得多氣憤，甚至還因最后得到玉影而沾沾自喜。
然而當她發現自己被清念利用時，她承認有一瞬間她想殺了她。
因為她真的把清念當成了朋友，一想到她在外面受苦時還在擔心清念的安危，她就覺得自己像一個可悲的笑話。
“清念，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就算重來一次，你也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對嗎？”
“對…”
清念張了張嘴，她很想說不是，但她說不出口，因為她確實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