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業寒這個動不動就喜歡說騷話的人，千蕎直接轉頭看向南宮正陽，卻恰巧與對方的目光相撞。
看著對方那雙摻雜了太多情緒的眸子，她原先準備好的說辭，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南宮正陽也沒想到千蕎會忽然看過來，略顯慌張地移開視線后，兩人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鐘，也許幾個小時，就在南宮正陽以為千蕎不會再開口時，站在對面的少女突然動了，緊隨而來的還有對方的說話聲。
“去我房間說吧。”
在尚未看到南宮正陽的那個眼神前，她還可以安慰自己，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誤會，但在看到對方的那個眼神之后，她卻知道，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雖然南宮正陽的眼神里有太多對于現在的她來說，還無法解讀的情緒，但有一種，她曾在冷顏的眼中看到過。
哪怕她忘記了自己對冷顏的感情，卻也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南宮正陽是在以一個男人而并非長輩的眼神在看她。
說實話，若將這個人換成業寒，她能毫不猶豫地開口拒絕，并且還能找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南宮正陽不同，這人不管怎么說，都是她看待了幾十年的養父。
雖然他在她幼時不聞不問，但后來也確實對她很好，哪怕這之中有利益的牽扯，也不可否認對方的付出。
況且若不是有南宮正陽將她從外面撿回來，她或許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所以對于這個人，她無法像對業寒那樣干脆利落地拒絕。
思來想去，千蕎決定還是先起個頭，剩下的等對方回答了再做打算，于是斟酌道。
“爹爹，您以前談過戀愛嗎？”
很好，這很直女。
千蕎說完，才猛然意識到她這個母胎solo，并且情商不高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講出什么委婉的話來。
可如今說都說了，她也只能期望對方配合她說下去了。
“……”
南宮正陽也確實被千蕎的這個問題噎住了，不過稍一細想，他便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千蕎這樣問，無非就是想要從中找到突破口。
他若說沒有，她便會說他對她的感情或許只是因為沒有遇到其他異性才會如此。
若他說有，恐怕她也能想出一堆類似的借口來。
一開始他也確實是這樣說服自己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她的感情只增不減，而他也不再只滿足于遠遠地看著她了。
當一個人的欲望開始因另外一個人而逐漸膨脹時，他對她的感情，就已無法再回到最初的模樣了。
看著少女那雙略顯懵懂的眸子，南宮正陽知道，若他此刻選擇了說謊，她哪怕心中依舊存有疑問，最終也會選擇相信他。
可一時的欺騙只能換來片刻的安寧，而在那之后，他必將迎來更為殘酷的颶風。
思及此，南宮正陽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眸時，眼中已是一片堅定。
“千蕎，我喜歡你，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在說出這句話時，南宮正陽故意沒用平日里說慣了的昵稱，也就因此，這句話才顯得更加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