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珠緊緊扒著窗戶淚流滿面,她實在想不出來朱采薇居然會做這樣的事來,只能將希望寄托于車夫身上了。
過了一會兒,外界傳來一些動靜,車也不再走了。
崔玉珠被春草扶著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兒便聽車夫在道謝。
崔玉珠掀開簾子,看見的是一男子立于車前,他戴著副臉譜,不知真實面目。
但只是四目相對,崔玉珠便認了出來,驚喜喚道:“呀……”
朱景明沒想到他這樣都能被認出來,但人多眼雜,他不想多生事,便不再多說,轉身跨馬而去。
也是恰好遇上他,不然崔玉珠還得再吃些苦頭。他微服在外,本來不想管閑事,但不知為何聽到崔家女之名,便顧不得了。
朱景明不是閑的沒事干,他來此自有用意。此樓為吟風樓,是學子高談闊論之地,聚集了國子監學子以及各大書院的仕子。
這些仕子已經通過了鄉試,是參加此次春試的舉子,里面有善策論者,又善經書者,又善算學者,朱景明便想從優者中挑選交好幾個,以便日后為己所用。
此次是春試是太子監管,去年便定下了的,不好再更改。
如今太子仍是儲君,此次春試中榜者按規矩,皆要去太子宮中拜謝,到時候若太子略施恩德,這些以后朝廷的新鮮血液必會被他籠絡去。
太子沒什么大才能雖不被圣上所喜,但是真仁厚,若不是腳傷了根基,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朱景明知道,這件吟風樓不僅有他的人,還有太子的人,有魏王齊王的人,方才他雖未露臉,但……
朱景明扔下馬,進了一間酒樓,跟著的人也進來,卻發現人眨眼間尋不著了。
……
……
想見的人見了就跑,不想見的人狹路相逢。崔玉珠郁悶死了,這一天天的,唉,啥悲催事都能發生。
既如此,便不出門了。
崔玉珠打定主意,除非有人邀她賞花或不得不去的生日宴,不然上巳節前決不出崔府。
她買了一匹布,原是想起她先前裁壞了他一身衣服,想著親自做一身送他。
崔玉珠自小繡花編結不輸誰,做套衣服也是不在話下,至于這尺寸……
腰身肩寬便用先前的做模就是,只是袖子褲子被她剪短了許多,怎么辦呢?
比哥哥高一些……嗯,我知道了。
打定主意后崔玉珠便藏在房中日日裁布縫衣。
她是想呆家里,崔二夫人可不讓。崔玉珠還有大半年就及笄了,她想趁著這時候帶她多出去別人家相看相看,這不,文昌候老夫人六十大壽,京城里但凡臉面的都會去拜賀,崔家是定要去的。
崔玉珠平日的衣服都太過素雅,去這種大場合就要穿鮮艷些的。
崔二夫人找人過來給她新做了幾身,各種花色,看得崔玉珠眼花。
“我女兒長這么美,自然要穿鮮艷的,明日你就穿這身海棠色的,娘去取庫房取了些首飾給你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