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珠走著走著,便走到一處假山,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本想過去瞧一瞧,結果后背鬼魅一般貼上一個人,嘴巴也被一張大手捂住了。
“唔……”
崔玉珠被拉進了一個假山洞里,唔唔唔的死命掙扎。
“知道害怕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崔玉珠一愣,放棄了掙扎。
男子松開她,淡淡地說:“就該這樣嚇嚇你,到別人家里也敢這般亂跑,也不怕這條小命就葬送了。”
朱景明發現每次遇到她,都挺讓人操心的。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如此柔弱的女孩子,居然敢這樣在諾大的候府里亂跑,方才若不是他,指定就被欺負了去。
崔玉珠方才因害怕而飆出來的淚珠還掛在臉頰,她聞言轉過身,果然看到熟悉的面具臉。
確認過眼神,是他。
她呆呆地看著他,嘴唇輕顫,“恩人……”
“不要再叫我恩人,我聽得不舒服。”
崔玉珠向他側身一福,輕聲道:“可我思來想去,叫四哥終究有些不莊重,不如你將名字告知于我,我們以名字相稱。”
朱景明道:“那你直接叫我張三吧。”
崔玉珠疑惑道:“張三?”
朱景明淡淡地說:“李四也行。”
好嘛,她就說怎么有人叫張三的。。原來還是不肯告訴她真名。
崔玉珠暗自咬牙,強顏道:“李……四哥。”
“方才那個無賴是誰?”
崔玉珠“啊”了一聲,恍然道:“方才那石頭是你扔的?”
“嗯。”
“那人是我大伯母的娘家侄子,我也不知他怎么也在這里,方才若不是你……”崔玉珠說著眨巴了幾滴淚下來,邊拭眼角邊說,“先前你幾番救我,加上這次,我實在無以為報。”
她聲音本就酥軟,又加在他面前添了幾分刻意,更是細聲細氣的。
“既然知道無以為報便老老實實待在家里,你這張臉還是少出門為妙。”
崔玉珠微微抬起半張臉,似略有不解,“我的臉怎么了?”
她是故意的。
朱景明靜靜地盯著這張出塵絕世的臉默然不語,半晌才轉開眼,“沒什么。”
所謂各花入各眼,崔玉珠正巧長在朱景明的審美之上,換個丑一點的,誰對你一救再救。
“回去吧,省的你家人找不見你要急了。”
“嗯,那我先回了,估計娘親正尋我呢。”崔玉珠又側身一福,剛走了幾步便身子一個不穩,“呀”地一聲歪倒在一塊石頭上。
朱景明見此,忙扶她起來,溫聲問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崔玉珠搖搖頭,“自小就有的毛病,不算什么。”
說著笑笑故作堅強,非要掙扎著起來,剛走一步便一個無力倚倒在他懷里。
也是她臉白如玉,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朱景明不疑有他,連忙將她摟住靠在他身上。
崔玉珠頭靠在他的臂彎,手抓著他袖子,有氣無力地說:“我腰間系了一個荷包,里面有糖,你幫我解下來可好?”
她柔柔地靠著他,本就腰細,這般倚著更似那風中弱柳,惹人堪憐。
朱景明聞言便去尋她所說的荷包,里面果真有糖,便取了一顆要給她。
崔玉珠閉著眼,不接。
朱景明無法,只好親手喂了一顆給她,崔玉珠微微張嘴便將那顆糖含了進去,還在他的目光下,伸出半寸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
倒真勾人得緊。
朱景明盯著那唇看了又看,過了一會兒才問:“可好些了?”
崔玉珠睜開眼,似有好轉:“嗯……”
崔玉珠往上看他一直戴著那臉譜,連下巴也看不到,看著實在礙眼,便忍不住猜測他此行用意。
不是客人,偷偷摸摸的……總不是壞人吧?不可能,以他一言一行,絕不可能是作奸犯科之人。
或許,只是不想被認出來而已。
崔玉珠自己站好,道:“多謝……四哥,我還有一事相托。”
“何事?”
“自從回來后,我每到半夜里睡著睡著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然后就突然嚇醒了,后面就再難以入睡。”
他眉頭一緊,直言道:“許是有了落水的陰影,這是心病,只能靠你自己去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