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家店雖名字取得俗氣,叫什么悅來客棧,但吃食確實做的可以。您一路上就吃了一個包子,應該快餓壞了,先吃吧,吃完我就去叫店小二弄些水來讓您沐浴。”
崔玉珠感激他兄妹二人,忙拉著春草坐下,柔聲道:“多虧春兒你一路照顧我,出門在外我們不講究京城那些禮了,你也快坐下吃吧。”
春草方才就沖著這幾盤菜偷偷咽了口水,見推不過,只好坐下與她一道用了。
一共四道菜,烤乳鴿,素炒四季豆,蒸餃,鹵水豆腐,味道確實好,崔玉珠還多吃了半碗米飯,剩下吃不完的全是春草收去吃了的。
“你哥哥他們吃了沒有?”
“吃了,他與老劉頭已在底下吃了。”
“那就好。”
崔玉珠是偷跑出來的,也虧那楊云海與春草是邱媽媽的孩兒,與崔玉珠自小相熟,不然哪能擔這份罪責一路相護。
用過飯后,春草將碗碟收下出去了,崔玉珠剛聽她關上門,門外就傳來嘩啦啦的一堆碗碟打碎的聲音。
“春兒,怎么回事?”
崔玉珠眉頭輕顰,便開門而出。
抬眼一看,便見樓道里已列了一隊的黑衣人,面容冷冷,氣勢如虹,胸口臂處的衣裳皆繡了一團藍色的鷹圖。
圖中老鷹眼睛銳利,仿佛盯著什么獵物一般,下一秒就要撲過來似的。
“啊,你們是……?”崔玉珠輕呼出聲。
定睛一看,為首那男子面容清瘦,長得極為眼熟,忍不住脫口而出:“呀,你是那個……”
那個誰來著,反正她也叫不出名字。
男子目光溫和,恭敬道:“在下岫玉,特來迎接崔姑娘入府。”
男子正是朱景明身邊的岫玉。
崔玉珠看了一眼嚇呆的春草,走過去握了握她的手,搖搖頭道:“入什么府?我只是路過此地,明日我們就要趕路了,你回吧。”
春草欲哭無淚:“是啊……我們只是路過,很窮的……”
春草則是以為他們是來打劫的。
岫玉一張臉無動于衷,又重復了一遍方才那話。
崔玉珠深吸了口氣,道:“罷了,不必理他們了。”
說罷,領著春草進了房,也不看那岫玉是什么表情,便將那門一把關上了。
黑鷹衛向來手段繁多,可惜此女不是一般人,不僅是官家貴女,還是他們主子心尖上的人,自然不能用尋常對待犯人的手段。
過了一會兒,岫玉敲了敲門問道:“崔姑娘,樓下那男子與老頭是你何人?”
崔玉珠驚而想到楊云海還在下面,遂開門道:“是與我一同來的,你千萬不可將他怎么樣。”
岫玉道:“姑娘放心,在下只是讓其先行一步。”
春草聞言臉色一變,探出頭驚道:“你把我哥哥怎么樣了?”
岫玉道:“沒怎么樣,只是請去府上喝杯茶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