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儲物袋!”
一個低啞,音量卻不小的聲音突然響起。
人群一靜。
有人撿到儲物袋了?
扛著野豬的修士也顧不上大缸了,轉頭尋找說話之人,聽聲音離得不遠。
卻在這時,眾人果真見低空中飄著一個儲物袋,因天色黑,誰也沒有注意到儲物袋上連著了一根極其細小的靈線。
“在哪?”
“那里去了!”
“追呀”
“……”
修士見人群蜂蛹過來,大驚失色,轉過頭卻見天上掉下個儲物袋。
就落在眼前的大缸上,伸手就能拿到,連腰都不用彎。
傅玉跟著人群往大缸邊上沖,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她用神識控制著儲物袋上的靈線凝成一個細小的靈珠,而后不斷注入靈力,再壓縮。
此時寶器閣里,掌柜把一眾扶羅宗的人送出后,抹了把汗。
呸,還宗門弟子,明面上是抓賊人,實則還不是為了收好處,倒是越發像模像樣了。
往常一個月一趟,現在越發不要臉皮,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二趟了。
唉,今年努力把業績做好點,再向上面申請一下,爭取轉到其他分鋪去吧。
門外領頭的兩個筑基修士把靈石收到儲物袋,瞪著那牽著靈鼻犬的弟子:“趕緊的看看哪個方向去了!”
練氣小弟子不敢耽擱,牽著靈鼻犬朝各個方位嗅了起來。
也就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靈鼻犬朝著一個方向不動了,這是嗅到目標的氣息了。
“走,去坊市!”
人太多,修士干脆扔了肩上的野豬,剛要去拿那儲物袋,卻發現大缸突然往上飛了起來。
情況危急,傅玉實在想不到更有效的辦法了,但她并不想傷害無辜。
在地上直接爆破的話,對周圍的人太過危險。
人群中的傅玉臉色泛白,為了不讓人注意到,她只能用凝化成的靈線去控制大缸和儲物袋。
但是大缸實在太重了,她堅持不了幾息。
在她的臉漸無血色時,終于大缸的的高度和靈珠內壓縮的靈力都達到了一個比較理想的狀態。
“轟!”
一陣巨響,大缸就這么突然在空中爆裂開來。
碎裂的瓦片伴隨著無比腥臭的血水毫無預料地兜頭蓋了下來。
周圍修士嘔吐的有之,咒罵的有之,場面一時混亂極了。
傅玉微微一笑,任濕透的袍帽貼在自己臉頰上。
她把早已備好的青色外袍往身上一套,再蓋上白色的帷帽,不急不緩地走出了人群。
因氣味實在難以忍受,已經有修士當場把上衣脫下扔了,是以她這一舉動倒也沒有引起他人的特別注意。
離開人群的傅玉沒有立即洗澡,也沒有立即出城,而是租了一個臨時洞府,她要抓緊時間把飛行法器祭煉了。
也是傅玉幸運,不過前后腳,扶羅宗的人便追著來到了坊市。
但因著這一戲劇般的變故,攤販們陸續都已經收攤了,路上也不過三兩行人。
地上散落的一攤攤污穢血跡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
靈鼻犬好似被這味道刺激到了,一直在原地嗚嗚直叫,要不是被繩索控制著,怕是會掉頭就跑。
“嘔—”
筑基修士臉色難看地捂著口鼻,手指一個行人:“你,過來!”
行人突然被叫住,有些惶恐不安:“道、道長?”
“你可知這里發生了何事?”
行人不敢隱瞞,戰戰兢兢地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小人當時并不在場,聽說是空中一個大缸突然炸開,撒下的全是腐肉血水。”
筑基修士凝眉,難道是邪修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