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鳶話音剛落,手中的白茭肉眼可見地小了一圈。
“這是怎么了?”
昊鳶傻眼了,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昊樓一嘆:“想不到‘茭損’一說竟是真的。”
昊鳶沒聽明白,只疑惑看著昊樓。
“白茭遇妖自損。”
昊鳶不可思議地把手里的白茭拎高了些:“就因為方才被霜洛澤碰了下?”
這也讓匪夷所思了。
“據傳白茭原為四階上品靈植,后被妖獸采食得幾乎滅絕,往后不管年份多長,就算是萬年白茭也只能長到二階,且不帶一絲靈氣;
我原以為都是怪談,如今看來,恐怕確有其事,而白茭一族之所以發生這樣的異變,恐怕也是為了避開被采食至滅族的命運。”
白茭是一種不起眼又少見的低階靈植,昊鳶此前對它幾乎沒有了解,更未聽說過這樣的傳聞。
“這樣的話豈不是斷了線索?”
據茭茭透露,它們族地有寶物讓它突破了桎梏,能隨意轉化為人形,如今白茭自損,難道要白走這一遭?
昊鳶又威逼恐嚇了一番,結果茭茭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好似完全沒有了靈智。
“算了,你且往后一點。”
沼澤之深非是筑基修士能及。
待昊鳶退開后,昊樓道君伸出右手,掌中土系靈力凝聚,須臾化作縷縷靈線,輕輕一拋,無數黃色靈線像是活的般,飛快探入沼澤地內。
這是什么東西?
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傅玉便見道道黃光在沼澤內攪動。
霜熊族之人絕無可能使出這樣的土系術法,上面究竟發生了什么,又是何人在施法?
眼見著數個白茭被黃光網羅住,傅玉心一橫,全力往沼澤深處而去。
一路數次避過黃光,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感應不到黃光的吸力時,傅玉才停下酸痛的腳。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昏暗的淤泥中好似隱有光芒透出,給人一種臨近沼澤表面的錯覺。
自己明明是往下進入了沼澤更深處,不可能有光能透到這里來的。
傅玉搖了搖頭,再看那光線竟越發清晰了。
直到沒入到那片白光中,傅玉都還有些恍惚。
眼前白芒一片,除了感應到濃郁的靈氣,不見其他任何東西。
就在這時,神識中突然傳入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是人族?”
傅玉轉了轉身,試圖找到聲源,然一無所獲。
“誤入此地,請問閣下是何人?”
女子聲音幽幽一嘆:“十萬年了,不想第二個進入此地的竟是人族。”
十萬年。
傅玉心中驚濤駭浪。
女子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一個人修,深入我白茭族地,想來也沒有安好心。”
竟真的是白茭族的先祖。
傅玉現在慶幸的是對方應該沒有察覺到她體內的桫欏族血脈,她現在絲毫不懷疑“白茭自損”的真實性,畢竟二階靈植絕不可能有一個存留十萬年之久的先祖,就算是殘魂,也可見對方生前之強大。
“前輩恕罪,晚輩與人斗法不敵,不得已藏入沼澤深處,誤入此地。”
一陣沉默之后,終于傳來女子長長的一聲嘆息。
“罷了罷了,只是你需為我辦一件事。”
“前輩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