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中,只剩靳美和靳西爵兩個人。
靳西爵淚流滿面,他傷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他最寶貴的東西,這對一個經常流連煙花的男人來說,無異于要了他的命。
“好了,別哭了,到底怎么回事?”靳美心煩意亂,她是商業圈的女強人,靳家所有生意都是她在打理,見過多少場面,最見不得哭哭啼啼的場面,“你說,是不是蕭翎打了你?”
“是。”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說?”
“我不能說。”靳西爵帶著哭腔,悲從中來,“剛才來的那個鳳小姐,她威脅我,我要是追究蕭翎的責任,我會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
“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我根本不認識她。她來找我……跟我說,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她都知道。姑姑,你還記得嗎?兩年前,我……我強了一個女大學生……”
“哼,一個窮學生,強了就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靳美不以為然的道。
“后來,那個女大學生要去告我,我派人把她……把她給弄死了。我本以為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可是……那個鳳舞手里竟然還有證據!”
靳美神色頓時一變:“她怎么會有證據?這件事都過了這么久了,當時我們不是消滅了所有證據嗎?她會不會在詐你?”
“不,她給我看了視頻,殺人的場景有人錄下來了。”
“怎么可能?”一股寒氣從靳美的腳底板騰升。
“還有……你賄賂一些重要人物的證據,她也有,我們靳家一些非法的生意,她……她的賬目記得比我們還清楚。她還知道我這次到艾美家電的目的,是為了……為了接近蘇家,取得丁丑酒方……”
“這么說……我們要是動了蕭翎,靳家就得玩完了?”靳美找了一張沙發坐下,渾身無力,“他就是一個上門女婿嗎?哪有這么大的能量?”
“他是柳家的上門女婿,想必柳家有些人脈,據說……柳家已經在南都屹立了四五十年,歷經三代人,雖然沒有躋身世家行列,但有些關系……也在情理之中。”
靳美默然不語。
西河相比南都,各方實力都要差了很多,不過只是經濟發展的三線城市,因此靳家一個三流世家就能稱王稱霸。
但南都不一樣,綜合實力遠勝西河,之前是二線城市,現在新的規定出來,把它劃分到新一線城市的范疇。
像這樣的一座大都市,個中勢力錯綜復雜,水太深了,即便一個普通的豪門,它背后的脈絡有多長有多深,相對一個外來客來說,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捉摸的。
門外,眾人沒有離去。
謝玉麟和謝綠蓑兄妹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件事極為古怪,靳西爵竟然不去追究蕭翎,這不像是他靳二少爺的作風啊!
“蕭翎,你明明打了靳少,為什么他不追究你?”謝綠蓑很不服氣的道。
蕭翎聳了聳肩:“我怎么知道?或許他真的覺得心中有愧吧。”
“放屁,你一定是威脅了靳少,讓他有所顧忌,是不是?”
蕭翎好笑的道:“我只是柳家一個無權無勢的上門女婿,你說我威脅他堂堂的靳家少爺,我拿什么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