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以為謝義財提前到了主宅,是因為他當了家主,要換地方起居,所以她跟女兒進來的時候還趾高氣昂的呢,看到大廳之中還有白胡子長老和幾個謝家各房的代表,她們也只當是謝義財請來助陣或者商議的,并沒有多想。
直到他們看到角落之中被人綁螃蟹似的捆住的謝義財,她們才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阿財,是誰打你的?你跟我說!”謝二嬸義憤填膺,“九叔在這兒呢,這兒這么多謝家人呢,我們不怕!”
白胡子長老緩聲開口:“你們不怕?所以無法無天?阿兵現在生死未卜,你當兄弟的不去找人,卻謀思要篡奪家主之位。在祠堂里,列祖列宗都動怒了,你們還敢到主宅來撒野?出去!”
“九叔,我……”
“你要不走,就跟阿財一塊綁在一起,等到阿兵回來之后發落。”長胡子長老說話的時候總是吹胡子瞪眼,自有一股威嚴。
一個謝家的人出來說道:“二嫂,你們還是回去吧。阿財這是自作自受,按照家法,要從族譜中除名。當然,這件事還是要等家主回來再做決定。”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謝綠蓑愣愣的站著,滿心歡喜的準備住進主宅,結果得到這么一個結果,心理落差太大,讓她半天緩不過神。
謝紅裙緩緩走了進來,冷眼看著這對母女:“怎么回事?還不清楚嗎?二叔謀位,觸犯家法,這事很難理解嗎?二嬸,你剛才說,這事你也參與了?”
謝二嬸急忙擺手:“沒有沒有,這事跟我沒關系,都是……都是你二叔做的,我真的不知道啊紅裙……”
現在形式轉變,謝二嬸也不得不低頭,拽了謝綠蓑一把:“還不給你姐道歉?”
謝綠蓑身子微微顫抖,她對這個堂姐畏懼到了極點,弱弱的走到她身前,賠笑道:“紅姐,剛才……剛才我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這主宅是你的,家主女……也只有你一個,我再也不敢了……”
“滾!”
謝二嬸拉著謝綠蓑依舊賠笑,退出主樓,也不管謝義財了,慌忙走了。
謝義財死狗一般蜷縮在角落里,看著妻女的背影決絕而去,突然凄涼的笑了笑,他做這一切到底為了什么?
走出主宅,謝綠蓑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死丫頭,你想嚇死我呀?”突如其來的哭聲,讓本來就提心吊膽的謝二嬸嚇的半死,一個耳光招呼過去,“哭哭哭,就知道哭!”
“媽,爸現在被抓了,我們以后該怎么辦?他要被除名了,以后咱們就不是謝家人了。我們能去哪兒?”想到渺茫的未來,謝綠蓑心里充滿太多的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感,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吃不了苦的。
謝二嬸從坤包里拿出一面化妝鏡,照了一下自己的容顏,說道:“你別擔心,媽還沒到人老珠黃的時候,我可以帶著你改嫁。何況你爸就算死了,還有那么多遺產呢,他在集團里可是第二大股東,咱們母女能分到不少錢呢。”
謝綠蓑頓時止住哭聲,錯愕的看著母親。
身后戚管家等人也在面面相覷,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說的一點不錯。
“愣著干嘛?”謝二嬸收起化妝鏡,瞪了戚管家一眼,“讓人把車開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