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說起很多蕭明山和林曾毅的事，雖然蕭翎跟老太太是第一次見面，但蕭明山以前去過林家幾次，老太太依舊記得他，后來聽說他被逼債而自殺，她這心里一直都過不去。
“要怪就怪陳南村，你林叔跟你爸都是老實人，被他拉著做生意，生意虧了吧，他得負主要責任，他竟然跑路了，這個挨千刀的也不怕報應！”
“奶奶，您現在有陳南村的消息嗎？”
老太太搖了搖頭：“他跑路那會兒，你林叔還找過他呢，但他全家都搬走了，不知道搬到哪兒去了。你說這做人怎么一點心肝都沒有？唉，虧得你爸跟你林叔那么信任他。”
蕭翎坐到林曾毅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脈搏，兩道劍眉頓時一皺。
這是失魂癥啊！
所謂的魂，是迷信的說法，如果非要解釋的話，就是人的精神和意識。
一般失魂癥患者都會癡呆，但林曾毅的情況會好一點，只是失了一小部分而已，而這一部分的魂，可能就跟陳南村的記憶有關。
明瑛給他的資料上說，林曾毅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現在看來，這個說法并不準確，清醒是因為他有些事沒忘記，糊涂是因為他記憶有一部分缺失，這么看起來確實有點像間歇性失憶。
“奶奶，林叔看著才五十不到，怎么會變成這樣？”
“是呀，我這個當媽的都沒糊涂，他倒先糊涂了，看了不少醫生，沒一個能治好的。這是三年前了，你爸還沒出事前不久吧，他也是債務欠了太多，豬油蒙了心，跑去文廟那邊逛古玩店，想要撿個漏。唉，你說他哪有這種運氣？漏倒沒撿到，人卻變成這樣了，回到家里我們就發現不清醒了，好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我懷疑是中了邪，給他找了一個法師，鼓搗半天，也沒有一點效果。”
如果按照老一輩人的說法，這種情況確實可以稱之為中邪。
難道古玩店有什么問題？
“奶奶，你知道林叔當時去的什么古玩店嗎？”
“就知道在文廟那邊，具體哪家店我不清楚。當時我還沒過來呢，聽說了他這種情況，身邊缺不了人，我這才從老家趕過來照顧他。要是光靠你嬸，哼，她才懶得管他呢。”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突然門被打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兒走了進來，換鞋，又把外面的修身羽絨服給掛起來，里面穿著緊身的打底衫，把她的身材約束的十分勻稱。
“奶奶，誰呀？”
“素素，你下班了，快過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你明山叔的兒子，蕭翎。”
“哦，就是那個上門女婿呀。”林素不屑的掃視一眼。
蕭翎有些無奈，他上門女婿的名頭竟然能夠傳到姑蘇，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想來林家這邊也托人打聽蕭家的情況。
但因為是虧欠蕭家的，他們也不敢主動聯系，萬一蕭家讓他們還錢，他們也拿不出來。
“可不敢這么說話！”林老太太伸手拍了孫女一下，又拉著她說，“你明山叔是咱們家的恩人，現在小蕭過來找工作，你幫幫他。”
林素也知道蕭明山當年為她爸扛下債務的事，跟她媽一個想法，問道：“你是來要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