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依舊沒有搭理苗芃,放下大水缸,朝著小秋走了過去,伸手在小秋臉上用力的抹了一下,抹下了一些淤泥一樣的東西。
這些淤泥不是大水缸里的荷花泥,而是小秋臉上的特效妝,被水一沖,幾下就被抹干凈了。
“召伯,把燈拿過來。”
召伯拿著手里的燈具過去,一張白皙嫩滑的臉蛋出現在燈光下,小秋臉上本來有一塊燒毀的疤痕,但現在一點都沒有。
這活脫脫就是美人胚子啊!
蕭翎也有一些意外,他本來以為小秋會是之前快遞點寄快件的女人,結果兩人只是身形相似而已,但容貌卻不相像。
全場寂靜。
“這……這也不能證明是女的呀,男的也可以這么清秀,那些小鮮肉……不都這樣的嗎?”苗芃死鴨子嘴硬似的替小秋解釋。
“且不論她是男是女,她明明沒有毀容,為什么要裝成是被毀容?在汪小姐身邊半年,她到底想干什么?苗先生,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蕭翎淡漠的看了苗芃一眼。
苗芃默不作聲。
汪妙妙心頭也是大震,問道:“小秋,現在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沒錯,我是沒有毀容,也不是男的,可這樣也不能證明是我拿了畫。”小秋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渾身仍舊濕噠噠的在滴著水。
她的聲音已經變成女聲了。
眾人再度嘩然。
尤其是跟小秋朝夕相處半年的那些下人,宛若夢里,根本難以相信這是事實。
“沒錯,夜來香是個男的,而且出道已有二十多年,她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絕不可能是夜來香。”苗芃道。
蕭翎道:“誰說畫一定是夜來香盜的?”
王心寧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江湖傳聞夜來香已經死了多年,怎么又突然出現?顯然,這女人是在冒充夜來香作案,給大家制造恐慌,然后渾水摸魚。”
小秋哂然一笑:“王探長,你這種智商是怎么坐上這個位置的?如果我要盜畫,我為什么要冒充夜來香?汪小姐收到夜來香的花和卡片,立刻就把武衛院和警方的人給請過來,這不是給我盜畫增加難度嗎?”
“你要的就是增加難度!我從警十年,破獲了不少盜竊案。尤其是那些技藝高超的盜賊,他們都喜歡炫技。就像夜來香,每次作案都會寄來夜來香花和留言,約定時辰,把畫盜走。這樣他才名聲大噪,讓那些藝術品收藏家坐立不安。”
“哼,你說的是夜來香,又不是我。王探長,都什么時代了,你連疑罪從無這個原則都不知道嗎?你們沒有任何證據,就把我當成是盜賊,須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要真認定我是盜賊,總有一萬個理由。假使我真的是盜畫之人,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賊,我為什么要作死炫技?如果我要炫技,為什么又要假他人之名,給夜來香賺吆喝?這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王心寧頓時啞口無言。
小秋除了女扮男裝混在汪妙妙身邊之外,似乎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她盜畫。
就算她要盜畫,為什么要寄夜來香花和卡片,把武衛士和警察都招過來,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為了炫技,挑戰司法權威,滿足犯罪心理。
可是按照犯罪心理,她要炫技,也只可能炫自己的技,不可能炫夜來香的技。
這讓王心寧不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