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挖到傍晚，那塊區域被挖了個遍，撅地三尺，也沒發現什么帝藥，除了土就是石頭。
“蕭先生，你的卜術到底有沒有準？”孫志廉道，“都挖成這樣了，帝藥呢？”
息紅眉道：“我們誰也不知道帝藥長什么樣，沒準已經挖出來了，大伙兒再找找。”
于是眾人又蹲下，把那些挖出的土石，一塊一塊的拿過來，掰開揉碎。
李志謹都有一些不耐煩了：“這帝藥總不能跟這些土石混在一塊吧？能保存這么久嗎？”
不說過不過期，一般的丹藥要是混在土里，過不了幾年就融合在土里了，成了土的一部分，誰還能看出來那是丹藥？
《山海經》記載的帝藥，距今至少也有四千年了，沒準都成為化石了。
“蕭師弟，要不你再卜一卦？”李崇道道。
蕭翎拿出銅錢，對天祝禱，又卜了一卦。
依舊是坤卦！
李崇道眉頭緊鎖，這泥煤上哪兒去找？
“有什么啟示嗎？”李崇道知道卜卦之事，會有一些天人感應的效果，給出一些提示，以縮小推測的范圍。
這種提示，只是一種感覺，俗稱第六感，道行越高的卜者，第六感越強，因此他解讀的卦象就越準確。
“我卜卦都會有卦辭，前一次和這一次是一樣的，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峰中月自明。只是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雁聲遠過瀟湘去，瀟湘指的是湘省，難道咱們要去湘省去找？”吳志裕道。
柳夢熙道：“十二峰中月自明，這十二峰分明就是巫山十二峰，跟《山海經》記載的契合，如果存在帝藥，帝藥就在巫山，這一點錯不了。”
“瀟湘最早的意思，指的是瀟水和湘水，在詩詞中出現瀟湘，未必指的就是地域名稱，也有可能單指的就是江水。舜帝南巡，死于蒼梧，娥皇女英二妃，就在瀟湘交匯之處哭死的，淚灑在竹子上，斑斑點點，被后世稱為湘妃竹。
“因此瀟湘經過延伸，也有多愁善感，相思、哀傷等一系列凄美的意境，并非只是一個冰冷的字面意思。林黛玉有個外號就叫瀟湘妃子，但她不是瀟湘之人，她是姑蘇人，之所以有這個外號，是跟她多愁善感的性子有關。”蕭翎循循善誘的解釋。
這個解釋是合理的，眾人輕輕點頭，詩詞之中不可能都使用本意，會有很多詩詞專門的語言和修辭手法，否則還寫什么詩，直接說大白話不就好了？
“就算帝藥真在巫山之中，總得給個具體位置，咱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李志謹道。
李崇道看向蕭翎：“蕭兄弟，山醫命相卜，我所長的是山術，卜術不如你，這卦是你卜的，我聽你的。”
蕭翎想了想，說道：“漫無目的的找，只會耽誤時間，我的意思，是先把卦辭給解了，解了卦辭之后，或許線索就更明了了。”
眼下別無他法，所有的希望都要寄托在卦辭上。
本來以蕭翎的能力，他現在卜卦已經不用借助卦辭，但這次所卜的對象是帝藥，天帝之藥，關乎天機，因此給的卦辭也很隱晦，需要反復推敲。
天色已晚，眾人只能先離開山谷，讓息紅眉在附近找個民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