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圣女以女神之名加冕的女皇,彌撒亞這么做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
“陛下請務必看看這個。”比爾森又向黛麗呈上一張紙,上邊用優美的字體抄寫著光榮教派的圣詩,亦即是國際歌的歌詞。
黛麗接過紙張瞟了一眼,冷冷道:“朕已經看過了。”
“既然陛下看過?請恕臣下失禮,冒昧地問一句,陛下真覺得光榮教派沒有問題嗎?”比爾森反問黛麗。
這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
黛麗也覺得圣詩的歌詞有些問題,卻不認為這是什么大事情。
貴族收取地租、光明教團索取捐獻、帝國政府征收稅款,雖然各有不同的名目,但本質上都是從勞動者手中奪取勞動果實。李維不過是揭破了一個大家都不愿明說,卻又十分顯而易見的事實。
皇室的經費來自于帝國稅收,黛麗自然明白,她那優渥無比的生活條件,全是靠剝削勞動者維持的。
圣詩歌詞里,確實有針對黛麗、或者說針對皇權的意思,但黛麗愿意相信李維,‘最后的斗爭’的對象,首先貴族領主和光明教團,而不是她。
況且與君主立憲相比起來,區區一首圣詩根本不算什么。
比爾森并非第一個拿圣詩做文章的人。
昨天早上,便有一名內閣常任秘書,拿這個跟黛麗打小報告。黛麗二話不說,立刻把他調職到薩多凱行省(條件最艱苦的沙漠行省,異世界式的非洲警告)。
估計金天早上,那名前內閣常任秘書便已經乘火車離開羅蘭。
無論是比爾森還是那位常任秘書,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李維早就跟黛麗攤牌了——老子不裝了,老子就是反賊。
黛麗絲毫不受反間計影響,亦沒有因為挑釁和背叛沖昏頭腦,她選擇了暫且靜觀其變。
黛麗淡淡道:“你們不是說希望‘厘清事實以正視聽’嗎?既然要舉行聽證會,那么一切等聽證會開完再說。比爾森議員,你退下吧!”
比爾森皺了皺眉,躬身行禮道:“那么臣下先行告退了。”
動議案的辯論,變成了一面倒的批判大會,傳統派及信徒派的議員輪番上陣,懟著李維便是一頓瘋狂輸出。
人數最少的革新派議員,一個個見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要不我們也申請發言,罵罵那個李維?”
“風險和收益都還沒搞清楚,我們貿貿然下場,很容易成為被收割的對象。”
“我也贊成,我們該先看清楚行情再說。”
“說得也是!投資有風險,入股需謹慎。”
聽著一群丑陋的老男人,用盡各種惡性的言辭辱罵自己的‘小甜心’,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動議案的表決已毫無懸念,黛麗沒興趣再旁聽下去,離開國會返回皇宮。
上馬車之前,黛麗交代薇薇安道:“你去通知李維,讓他好好準備出席聽證會,就說朕十分期待他的英姿和雄辯。”
“是,陛下!”
黛麗回皇宮,薇薇安前往李維家,就在二人離開國會大夏沒多久,一名男子也從大樓里出來,正是羅蘭時報首席記者埃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