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化為功績啊……”林帆重復著杜越說出的話語,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你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啊。”杜越皺了下眉道:“想說什么就立刻說出來吧,既然我打算收你作為手下,就不用遮遮掩掩的!”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不算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罷了,真虧你能這么堂而皇之地講出來。”林帆并不打算得罪杜越,先不提要不要當對方手下,眼下這個狀況他已決定先按照杜越指示去做來保住他和程蕓的性命,但既然對方已經把問題甩在臉上,他就只能在考慮措辭的前提下給出回應。
“哼!”杜越搖搖頭道:“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凡夫俗子啊,都這個年紀了,難道還會相信什么光明磊落的漂亮話嗎?會把大義掛在嘴邊的不是偽君子就是沒有經歷過世間疾苦的蠢材,支撐這個世界運作的無非是人類的**罷了,沒有什么比起遵循自己的**行動要更加讓人信服和合理的。”
杜越頓了頓接著道:“你認為那些最初跟神簽訂契約屠戮夢魘的就是什么圣人嗎,不對……他們也不過是畏懼神的權能,饑渴神能分給的部分力量罷了,這個世界上的事物,如果不能建立在人的欲求上,那才是真正的空中樓閣!”
“按你這么說……你也要,其他眷屬也好,你們和那些看中小盼的那些墮落者有什么區別。”林帆問道:“如果一切都以**為前提定義,這個世上不就沒有正確和錯誤了嗎?”
“愚蠢的話題,正確和錯誤當然是存在的,智慧即為正確,愚蠢即為錯誤,其他的評判標準都不過是屈服于帶有時效性的倫理道德的狹隘論點。”杜越高傲道:“面對神的力量,區區人類選擇以臣服為前提獲得賞賜,并在這份賞賜中進行研究,試探性地探尋這個世界的真理,那個時代的眷屬一族當然是正義,而夢魘一族就算非本愿地獲得了非人之力,但是他們不思進取,被力量左右人生,甚至存在本身阻撓了世界的安寧,他們既是錯誤!”
“還真是非常堅定的想法啊,但是你用了那個時代這個詞匯,也就是現在不同嗎?”林帆追問道。
“具體的事項,對于并非身在眷屬一族中的你來說,就算我花費力氣講解也是徒勞的吧。”杜越搖搖頭道:“但是有一點,墮落一族的愚蠢證明他們只可能是錯誤的,并非靠著理性汲取力量,只是單純被力量本身吸引,以至于連身位人的理智和本性都進行舍棄,化為被**所囚的惡徒,打倒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往上爬的功績,這就是我的想法,你覺得如何?”
原來如此……杜越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家伙啊!
說老實話,他這不知該說是偏執還是狂氣的人格我很難接受,也很難認可,但是……
至少他是怎樣的人,我總算理解了,雖然談不上多么喜歡,但是心底的那份厭惡倒是少了很多。
對于這樣高傲到骨子里的家伙而言,雖然個性讓人難以欣賞,但他確實會拿著比其他人更多的資源與才能對自己進行更高標準的人格,并專注自己要做的事。
就算行為說法上對他人懷有輕蔑,但這也是基于自身的優秀,而對這個世界懷有更高的要求,所以……
成為手下暫且不言,一時的休戰乃至同盟似乎也不無不可。
“你的目的我總算理解了,雖然也可以換其他更加舒適的場合發問,但是我忍不了,所以……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全盤計劃告訴我,將成為那些人目標的顧盼入手后,你到底具體計劃了什么來達成你的目的?”林帆認真問道。
“話題深入到這個地步嗎?也好,我也不打算在沒有意義的地方浪費口舌,就告訴你整件事情的進展吧。”杜越點頭道:“剛剛我也跟你說了,那些家伙的手段十分拙劣,所以那場泥石流才會留下痕跡被我順水推舟摸到道具的所在,所以他們才會瞄準錯誤的目標,反而讓真正的道具活到了現在。”
“這算什么,他們很弱?但是現狀不是他們的存在十分棘手,就連夢境之神都出手干涉了嗎?”林帆一頭霧水。
“會這么思考就代表你很幼稚啊,既然世界有兩個側面,一個現實一個夢境,那么作為人的能力自然也要分兩個方面啊。那些家伙能夠茍活到現在沒被正規的眷屬一脈剿滅,你覺得是因為什么?當然不是現實層面的實力,而是屈服于夢魘誘惑獲得的能力。”杜越冷眼望著林帆道。
“呃……你的意思是,他們雖然擁有一定和夢境世界有關的能力,但是卻沒有現實世界橫行的財力與權力嗎?”林帆勉強跟上杜越的思維道。
“哼,還不算太蠢,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幫邪門歪道的垃圾組織,會是這個結果也是必然的。”杜越點頭道:“總而言之,如果想要抓住他們的馬腳,最簡單的就是要在他們和現實世界接軌處的拙劣下手,所以我故意留下足夠多的證據讓他們理解到顧盼的存在,但就像我之前講過的一般,為了避免不可控的影響,我沒敢把線索直接往顧盼身上引,頂多讓他們把目標鎖死在這個城市。”
“上鉤了?”林帆屏住呼吸問道。
“這個城市遍布感染者就是結果,這幫家伙雖然蠢,但看來還有個限度,不知是真的警戒到了我埋下陷阱的可能性還是只是單純的作為在陰影處行走的黑暗組織,有著最起碼的自覺。”杜越語氣漸漸凝重起來:“他們轉化了大量現實世界有著一定行動力同時也是我最難插手的黑色人手作為感染者替他們尋找目標,甚至他們和現實接軌的每個點,相關人員也都遭到了感染主動替他們掩去真相,這樣就算我動用了足夠多現實層面的家族人脈,也無法從這個方面摸到他們的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