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是真的心情不佳，將林帆與程蕓二人送到目的地后，隨便應了兩聲后便離開了，從她開車時往后備箱看似不經意拋下的冷漠眼神來看，在那里平躺的粉嵐回去后勢必要品嘗一份相當特別的拷問套餐。
當然，這些事情都還輪不到林帆二人操心。
“喂，小蕓，剛剛我一直沒問，你那個時候到底是如何……”林帆深吸口氣，將這個困擾自己許久的疑惑問出。
“赤小炎的涅槃，你見過的吧。在小炎在場的時候，我的本體如果受到了致命傷也可以重新復蘇。”程蕓說道：”這個技能相當不穩定，直到昨晚和茉嵐對抗時被逼得發動，我才確認它是有效的，但看到今天復活的時間差，果然這個技能還是相當不穩定啊。”
確實，從程蕓被偷襲殺死算起到她再次顯形過去了相當長的時間，甚至于她再晚點出現，那里倒下的就應該是林帆了。
“原來如此，昨晚我們根本沒來得及進行更多的交流，再早之前你自己也不確定，所以才沒告訴我。”林帆理順了這個邏輯后，嘆口氣道：“雖然有些不爽，但是還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邊說著，林帆一邊朝程蕓丟下了一個和善的眼神。
不知不覺間，夢使的經歷讓林帆都有些麻痹了，身邊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也開始難以挑起他的神經。
但是……在程蕓倒下的那個瞬間，恐懼再次將林帆吞沒，甚至于到了現在戰斗平息的時刻，那種厭戰的思想也無法褪去。
如果選擇在這里丟下玩家的身份，和程蕓，妹妹一起逃跑，會擁有更好的未來嗎？
不……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神是不會容許這么消極的游戲態度，現實角度來說，杜越也不會放手的。
“喂，小蕓……”林帆緩緩道：“抱歉。”
“嗯，你終于要對你那時的態度道歉了嗎，算啦，畢竟當時是那么絕望的狀態，你會被逼到情緒失控我也能夠理解，但是……以你的心性，如果更謹慎一些，沒有將擊殺敵人放在思考的首位，不可能會被那個怪夢娃二次得手的。”程蕓擺出前輩的架勢絮絮叨叨道：“畢竟我們都身在危險的游戲中，你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啊，林帆……”
“程蕓！”林帆加重語氣道，久違的用全名稱呼程蕓讓后者吃了一驚楞在原地：“我說的不是這個……”
說完后，林帆又糾結地重新措辭道：“當然……確實我那個時候有些沖昏頭腦了，這是我的問題我承認，但是……我想跟你道歉的內容是……”
“林帆……”程蕓小聲道，她實際并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只是本能地呼喚對方的名字。
雖然不清楚自己想說什么，但是心情層面她是知道的。
就算擁有涅槃可以從死亡中復蘇，但是死亡的實感是貨真價實的，在那個瞬間，她感到了刺骨的恐懼感，她懼怕這次涅槃的發動會不順利，懼怕自己真的會這么死去，懼怕……要留林帆一人對抗三人，懼怕自己再也無法見到這個男人，和他對話。
“抱歉……我應該更加慎重的，沒能保護到你，我很抱歉。”林帆總算整理好心情將憋在喉嚨中的話語吐出，一時間他覺得自己肩上的負擔都隨之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