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林，你還活著嗎！？”林帆稍微用力抽擊著莫林的臉畔問道。
“還……勉強還算吧。”莫林吃力地睜開雙眼，他先是掃視了周遭的一切，繼而又注視了下自己的身體，微微皺眉道：“快走吧，林帆先生，我這個樣子，就算出去也是架上拐杖都不能自如移動的狀況，只會成為你的拖累的。”
“開什么玩笑……”林帆咬著牙用力搬動著石塊吼道。
確實對于林帆而言，從利益上來說莫林生命最大的價值在于那個任務的要求。
但是此時此刻不僅是這么一回事，縱使是在這樣一個虛假的支離夢境中，二人也是有了確實的交集，稱得上同伴的存在，他更是林帆第二夢寵莫十三過去的模樣。
面對這樣的莫林，林帆怎么可能毫無心理波動地將他拋下不管不顧呢。
“真是的……你這幅樣子……還真的蠻像革命軍啊……”莫林撇撇嘴道。
“這算什么，挖苦我嗎？”林帆問道。
“算是吧……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其實很多人都明白的，就算革命軍能夠戰斗勝利推翻那個國王的統治，很多事情也已經來不及了。”莫林說道：“王**的人也是，與其進行革命軍這種徒勞的抗爭，不如順勢而為堅守自己的職責，至少在世界滅亡之前還能享受一個相對幸福的人生。”
“林帆……他們錯了嗎？”莫林冷哼道：“還是說，在你的眼里，錯的是扭曲弱小的我呢？”
“我不知道……作為一個外來者，我沒有理由對此說三道四。”林帆嘆口氣道。
“是嘛……我只是個傭兵，永遠朝著自己利益最大化出發，王**也好，革命軍也好，無論哪邊都行……但是古月也好，沐紫煙也好，看來這世界愿意為瘋狂的事情賭上一切的家伙也真是不少啊。”莫林搖搖頭道：“但是超人用同樣的價值觀去要求凡人不過是道德綁架罷了，像我一樣的平凡人并沒有那么遠大的理想，遇到難以匹敵的怪物就會畏懼，遇到達成不了的目的就會放棄，僅此而已罷了……”
林帆靜靜地聽完莫林的話語，消化著詞語中那些違和感滿滿的部分。
一直以來，無論是與過去的莫林相處還是與現在的莫十三相處，這兩人口不對心的特點林帆確實明白了，但除此之外，還有某種關鍵性的問題林帆感覺自己隱隱間有所感知，但又無法完全指出來。
但是眼下，面對無法動彈的莫林，上方有著巨大的威脅環繞，周邊也還沒找到駱小璇二人的蹤跡，這樣的絕境間，他突然隱隱中抓住了這關鍵性的違和點，理解到了這兩人扭曲的最根源部分。
“通常來說，這樣的話語應該出自一個真的無能為力的普通人，但是你不是……你的視角太奇怪了，明明作為傭兵團章親自參與了麻煩的戰斗，生還后為了過去同伴的性命替敵人服務，甚至現在在有非常恐怖的敵人可能等待的前提下依舊勉強自己戰斗，莫林……你從來都不是個普通人。”林帆說道。
“我……”莫林避開眼神想要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