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惜我沒有辦法直接奪走它的性命，這樣至少能少些痛苦。”西撒沒有移開眼眸道。
這個男人……明明瞳孔中寫滿了平靜，但在平靜的周遭又有著些微的悲凄，只是被強大的意志控制，才沒有讓這份痛楚擴張。
看樣子雖然對人類的生命無比漠視，但朝夕相處的同伴卻存在著某種不同。
“為它的死亡惋惜嗎，你要是想流淚了話，我們也可以給你空出點感傷的時間。”林帆不動聲色地說著微弱挑釁的話語，試探這個男人的性格。
“惋惜？不……在戰斗中死去，達成使命迎來終點對它而言是個幸事，雖然這種死亡方式延長了痛楚，但在徹底死后就能告別持久煎熬的痛楚，我不會為它惋惜，只會祝福它的死亡。”西撒出口了一些讓林帆頗有些訝異，感覺和西撒一直以來留下的印象大相徑庭的話語。
“達成使命？這種死亡談不上吧！”林帆露出怪異表情問道。
“戰士在戰斗中死去就算達成使命，還是說你和那些只會坐在椅子上用腦袋指揮的蠢貨一般認為只有達成功績的水平能夠定義戰士的價值？”西撒冷冷望了眼林帆，話語中的厭惡感表露無遺。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算了，也沒必要解釋什么，還真是在奇怪的地方很執著啊，這家伙！
“你們自稱不是夢淵術士，那么大概想象不到構成像它一樣我們王國最新一代夢淵技術研究的精銳的痛楚是什么吧。”西撒又像是在說明，又像是在自說自話：“利用從夢淵捕捉而來的完整夢淵生物個體為雛形，注入夢淵能量改造，最后為了完美地制御，將自愿參加實驗的士兵靈魂抽出熔鑄在一起。”
“成功例數不算太多，那倒不是熔鑄技術不成熟，而是多名士兵耐性的調和不順利，在靈魂雜糅后還要保持自我和神智，那可不是你們這樣的常人能夠想象的痛楚。”西撒喃喃道：“我也不能，所以……我會選擇祝福撐過這場試煉，并在戰斗中為自己的使命完美收工的戰士們。”
“你還真好心地愿意為我們講解你們的新興技術啊，我記得我們可是已經告知你我們的身份了啊。”莫林帶著不解問道。
“區區革命軍罷了，我還不屑于對你們警惕這些，本來這就是公開的研究，我的骨龍是第一批成功案例，之后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巨獸個體加入王**的陣容，與其跟你們遮掩研究的實質，不如讓你們好好感受下我們王**的全貌，然后王**碾壓級別的力量與意志面前臣服。”西撒說道。
確實……王**的夢淵技術是革命軍沒辦法復制的，那么在這種引人注目的巨獸即將量產的當下，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大方方公開宣傳。
恐怕正史中革命軍后期的舉步維艱，還有莫十三屢次提到的絕對絕望都和這東西有關吧，沒想到人類的戰爭還要涉及這種規模的怪物，革命軍還真是不容易啊。
可話又說回來，就算宣傳巨獸的規模與威力是合情合理的，這家伙應該也沒有理由特地提到巨獸的構成細節吧，將這反人道的內容放在臺面上究竟有何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