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是這么回事啊,所以你可以免疫夢境的吸納,在現實世界自如移動,并且憑借一幀都沒浪費的覺悟,才能在千分之一夢境流速的現實中抵達我的身邊對我攻擊。”吳七殤聽到這邊的話語后咬著牙道,說話的同時,他捂著腹部的手也松開,露出了那里看上去非常不妙的血污畫面。
“唯一可惜的是,擁有和我千倍時間流速的你反應太快了,要是再給我半秒的時間,這一刀就能變成致命傷了。”鬼嵐聳肩道:“現實世界**能力很強,夢境的戰斗看那邊四人的狀態也能猜到非常BUG,不過,**層面的自愈能力果然如我猜想那般幾乎與凡人無異啊。”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驚訝,呵……這種東西猜起來也不算多難,畢竟有著那般強悍的物理破壞力,如果**自愈力也能在線,換做我就不會那么夸張地執著夢境戰斗了。刻意擺出瘋子的模樣拿一個普通人獻祭,也不過是用直觀的視覺沖擊力嚇唬我們,對吧?”鬼嵐大笑道:“桀桀桀桀!同為別人眼中的亡命之徒,瘋子,你這樣家伙的想法我是最清楚不過了。桀桀桀桀,不要命的瘋狂不過是表面的幻想,這個世界可沒仁慈到可以讓人類隨意消耗生命,如果沒有足夠對生的執著和保護,那又如何在非人的作死險境中求生。支撐我們拿著生命四處浪的本錢,可不是在這個胸膛內跳躍的瘋狂,而是對生命和現狀的深刻理解,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在安全的地方肆意炫耀,從而用給他人帶來的恐懼與警告來確保自己其他時刻的安寧,桀桀桀桀!——”
這家伙,作為一個瘋子還真是有一份全套的瘋子邏輯,不過正如他所說的,因為鬼嵐同為類似的人物,所以吳七殤行為背后真正的警戒,考量,強處,短處,他都能先一步料清,最終對癥下藥給予對方重創。
“你這家伙……到底算是感染者還是夢使,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林帆出言問道。
時間才過去短短二十四小時,林帆很難想象鬼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恐怕在之前遇到鬼嵐的時候,他身上已經有了這份特性,而那時的鬼嵐毫無疑問是實打實的夢使,換言之……這家伙難道一直就有夢使與感染者的雙重特性嗎?
“你們不是也聽到了那個店長的言論,還不能理解嗎,即便是夢使也是具備轉化為感染者的可能性的。只要借助擁有夢魘之血的存在力量就行了,不過……在你們眼里還是實驗層次的理論,早在很久之前我就進行過了。”鬼嵐望著身側被他不經意護住的粉嵐道:“轉化后的我們隨時可以在感染者和夢使的身份間切換,并且在切換后可以很快隱去感染者的氣味,非常便利,但是這次……呵,似乎還是沒有逃過某個鼻子靈的小姑娘啊。不過無所謂了,事到如今這種事情隱藏下去也沒多大意義了,桀桀桀桀!”
是這么回事啊,之前救想過,這家伙刻意留了一個夢魘血脈的女孩在身邊,以他的個性,絕不可能是無意義的行徑。
果然在那之前,他就進行了多種實驗猜測,甚至還對自己進行了改造。
當然,既然他還是狂嵐的瘋子鬼嵐,那么他的行為絕對和什么探測一切的根源,攻略主線任務這樣的宏大目的無關,恐怕這家伙最初的目的不過是確保自己的雙料立場,從而在合適的時候可以兩個勢力橫跳,無論這場對抗的結果是夢使的勝利還是感染者的勝利,他都絕對不會吃虧。
真是有他個性的做法啊。
也是這個瞬間,林帆也試著去嗅二人身上的氣息,正如莉莉所說,味道雖然單薄,但仔細去感觸了話,二人身上的味道果然存在。
不僅是鬼嵐,作為夢魘血脈繼承者的粉嵐身上也有。
而在之前,林帆從未在粉嵐身上聞到這股味道,恐怕在夢境開啟的時刻,她接到了鬼嵐的指示,也同步將自己的身份由夢使轉化為了感染者,這才沒被夢境吸入,但也因此現在轉回到夢使后身上還是殘留了味道。
說起來,最初見到顧盼的時候,體內夢魘血脈暴走的她身上也有濃郁的氣息,但在暴走的自我封印后,這股氣息已經消失不見,恐怕這其中的原理也是相通的。
“滾吧,懶惰,哪怕身上掛著這樣的創口,我們也不敢和你正面對抗,更不會愚蠢地去夢境對付你。”鬼嵐望著吳七殤道:“但同時,以你那謹小慎微的個性,絕不可能選擇掛著傷口的狀態和我們冒險戰斗的。所以雙方各退一步吧,放棄你的攔截,有多遠滾多遠,明白嗎?”
“切!”吳七殤的個性一如鬼嵐宣稱的那般,被摸個透徹,只見他滿臉寫著不甘,但最終身體還是誠實地原地躍起,瞄準一個方向飛速撤離。
逃離時那般狼狽的蠢樣和他此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形象可以說是截然相反,而鬼嵐的表情卻只是一如既往的臉上掛著輕蔑的微笑,對于他而言,吳七殤外表下真實的自我從最初就完整地烙印在他的視野中,無論這個男人做出什么事,都不會讓他有絲毫意外。
“那么……既然這件事結束了,我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在四人目光還停留在吳七殤背影之時,鬼嵐單手扶住粉嵐的腰部,將還不能自如移動的粉嵐直接背在了肩上,瀟灑地對著林帆擺手道:“下次有緣再見了,各位。”
“慢著!”林帆追了上去堵住鬼嵐的道路死死盯著對方道:“誰允許你離開了,更別說還要把她抗走!”
“喂喂喂,不是吧不是吧,桀桀桀桀,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明面人物怎么做事這么骯臟的啊,我剛剛可是下了大力幫你們才讓你們逃生的,怎么一個掉頭要反咬我一口的。”鬼嵐呵呵笑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兩清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