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別賣關子了,那個感染者之王又反過來進行了什么樣的計算來招架神的伎倆?”林帆挑了挑眉道。
“呵呵……你越來越上道了啊,林帆,沒錯……雖然神留下了手筆,不過感染者之王也找到了特殊的突破口。”安可說道。
這是必然的事情,如果在感染者之王與神的交鋒中最終是神壓倒性的勝利,那也就不需要他們這些夢使那么辛苦了。
“答案其實我早就告訴你了,是支離夢境。這本來是利用神的權能,建立在信息情報之上的高擬真世界虛擬重塑,利用各個夢世界在最終時日中死斗的殘酷光景,來磨煉我們這些在相對和平的現實世界生活中的夢使們的心智與能力。但是也因為這份高擬真,給感染者之王逆向計算出了獲取寶珠的可能性。既然是高擬真世界,那么在各個夢世界的滅亡前,寶珠自然插于這些虛擬世界的核心中,哪怕現實中的夢世界已然崩塌,寶珠不復存在,但是在支離夢境中的寶珠還是完整的,感染者之王需要找它們下手便可。”
聞言,程蕓不解道:“但是……那可是虛擬的世界,總歸是一場幻境,感染者之王要如何……不,是將它就算成功奪走了,那真的有用嗎?”
“有用!只有物質才存在兩個世界隔閡的意義,但是所謂的寶珠,作為神靈**和精神的一部分,那東西是純粹的概念性存在,只要存在完整的模型,哪怕夢境中的僅僅是現實世界的復刻品,也具備同等的意義。”安可搖頭道。
“是這么回事啊……過程暫且不論,為了阻止那家伙汲取兩個神的神力,真正的成為勢不可擋的魔王狀態,我們需要從中奪走神的能力,削弱這個綜合太多種類力量的男人的實力,所以……在他展露身形,正式將與神的圣戰推進到第二階段后,我們的任務才會變成圍繞支離夢境與寶珠的特殊形式。”想到這里,林帆突然有個疑問道:“那么這次,難道面對感染者之王的行動,神就真的束手無策了嗎?”
想象迄今為止神的一切料敵先知,精心籌劃,這一點可不容易讓林帆接受。
“答案是我不知道。”出乎意料,這次安可的回答竟是這個:“究竟是放棄抵抗,選擇盯著夢魘死戰下去,其他一切不顧;亦或者是早有準備,只是身為凡人的我們只有在一切的盡頭才能窺探對方準備的一斑;還是說王的行動到底不過是對方眼中的孩童級別玩鬧,并非能夠如同預想般擊垮神靈,對方根本沒有重視。三者可能會有一者命中,亦可能三者都相去甚遠,還有可能答案在于三者的中和。至少我不清楚神靈的打算,王也許知道一些,但他并沒選擇告訴我們,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問題竟然被反丟回給了林帆,當然,林帆也并不畏懼回答這個問題:“具體是哪種我不清楚,但至少感染者的行動沒被神放在眼中這個可能性我認為是不不存在的。如果神真的熟視無睹,就不會默認現在的感染者威脅遠大于夢魘,將對夢魘專用策略的我們這群夢使投入和感染者紛爭,以階段性任務發布的方式和感染者之王逐級征戰。”
“很不錯的答案,相當精彩的見地,僅僅只是聽了我的部分說明就能想到這么遠,果然你有相當的資質。”安可點頭道。
林帆沒搭理安可那過于直白的奉承,繼續思考道:“而你之所以一口篤定感染者之王不會對小盼下手的理由我明白了,作為和夢魘復活絕對相關的活祭,當小盼生命堪憂的時候,也就是夢魘復活,感染者之王即將吞噬對方力量的時刻。而到了那時,想必神也不會等待,為了不再誕生一個比起夢魘更加麻煩的同階級怪物,恐怕它會立刻不顧一切行動,將本來用于對抗夢魘的實力傾瀉在感染者之王身上,將他毀滅。明白這一點的感染者之王,在奪得所有寶珠,可以確保自己能同時竊奪兩方力量之前都會選擇隱忍。在計劃的第一階段,神最大的欲求就是將暗中行事的感染者之王暴露于陽光下,通過我們給予它壓力來讓如同走鋼絲般謹慎構筑完美行動的它舉步維艱,而感染者之王的最大欲求自然是得到顧盼,將計劃的一半,夢魘力量的竊取工作先行做好準備。現在倒回來看,雙方的目的最終同步達成,下一階段立足于支離夢境的寶珠搶奪,只會更加慘烈。”
“漂亮的總結。那么有關人——夢魘——神——感染者,四者之間的關系,我就從過去的歷史,現在的軍備競賽,還有未來雙方謀求的可能性進行了不同角度的講解,我想應該沒有詢問的必要,已經沒有更多的信息我可以說明的了。”安可如是說道,看樣子是打算在這里結束自己漫長的講解。
“等等,不是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被你回避了嗎?”林帆打斷道:“老實說……就算不顧慮顧盼的存在,我作為一個人也不會跟隨感染者之王站邊。無論是渴望站立在生命頂端自己主宰命運的強欲者,亦或者是自說自話隨心所欲行事的超自然物種神靈,我都沒有好感,但如果讓我選擇了話,我應該還是會選擇神靈的吧。至少比起想要立刻吞噬這個世界的神,以及將我們同一世界的所有生命體當做墊腳石踩踏的感染者之王,那個神雖然也是個能夠將全部創造生命犧牲都不眨一下眼皮的可怕存在,但至少理性的支撐讓它不會進行無理由的行事,夢魘,神,感染者之王三者的競爭,唯有神靈獲勝的可能性下,我所生活的世界,我所在乎的人才具備最高的繼續存活下去的可能性。”
說到這里,林帆頓了下接著道:“但這總歸是我的考慮,你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