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的錯,憑什么只有你們獨活,一起去死吧,大家一起去死吧……
原來如此,這些夢影是來自不同時空的其他世界,在夢淵中的無盡痛楚讓他們產生了執念,故而國王那完全不顧其他世界生死的獨活計劃讓他們產生了強烈的排斥與憤怒。
也不是不能同情可憐你們,但是現在……不要用這種理由來擋住我的道路。
“你們說的事情,我也不是不能領會,但是……全員給我聽好了,夢淵侵蝕其他世界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或早或晚,所有的世界都會遭到毒手,所以……就算有些自私和獨斷,但是……總歸要有那么一個世界第一個站出來無所不用其極試著自救,試著去對抗這樣的毀滅。”
“我并不是要美化夢王國將所有其他世界卷入毀滅只為了自救的想法,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我也能明白這其中的惡劣之處。但是……正如我能理解你們的不甘一樣,我也能理解夢王國中住民的無可奈何。所以……我能承諾你們的只有一點。”
“不止是夢王國,我也會前往你們的世界,將你們從厄運中救贖出來的,給我時間,給我空間,還有……不要再用你們的這些惡念來阻擋我了,你們的世界最終……一定也會和此處一般得救的,你們要做的就是在旁邊默默看著一切結束,明白嗎!?”
說著林帆的凈化火力開到了最大,在那一瞬間,他的身體表面綻放起了類似圣光一般的明亮光彩刺穿了周遭的黑暗,同時也將群聚的夢影思緒盡數驅散。
——真敢說啊,異鄉人!
——能夠如此大言不慚地對別人世界這么說三道四,想必你是在非常幸福的國度成長的吧。
——真是令人討厭的自信話語,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至少比起我們單純地發泄,你能達成的事情確實比較多。
——希望你不要辜負自己的諾言好好努力,我們會帶著期待一直注視你的。
隨著紛亂的雜音在耳邊逐漸消散,林帆再度恢復視覺時,發現自己已經是懸在高空正在下落。
成功了嗎?
周圍沒有巨人夢影的蹤影,就連群聚在附近的獨立夢影也消散了大部分,形成了一個夢影真空區,在這里回響的只有帝龍嘶吼造就的思維亂流還在糾纏著林帆。
死氣的凈化說起來簡單,但配合著一路對幻象的精神抵抗,實際上已經剝離了林帆所有的體力,此刻的他于空中下落之時,竟已經連挪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林帆!——”
關鍵時刻,量產少女及時趕到,在駱小琳的精準操控下空中接住了林帆的身體,才護住他不遭受其他損害。
“來的真及時,看樣子我們成功了,開始返程吧。”林帆努力地蠕動嘴唇發出疲憊的聲音道。
“我是這么打算的,但是……狀況似乎有些糟糕。”量產少女搖搖頭打量四周道:“我的計算是這里的夢影清除后,周圍的距離認知妨礙應該會消除一些,但事實完全沒有好轉,完全一樣艱難的返程對于現在的我而言……”
燃料不夠了。
林帆一瞬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既然這是一場將經歷榨干到極限的旅程,那么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他也并不算很意外。
“看來……我們只能殊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