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許是更早一些就該說出的話語，在那之前林帆認為在緊張的戰斗伴隨下對程蕓說這樣的話是狡猾的體現，但到了此刻他才理解到，在危險和死亡并存的狀態下，一直沒能將這句話講出來才是最大的狡猾。
所以他沒想到，哪怕沒有得到回復，光是將這句話說出口，他就感到了莫大的幸福感。
是啊，能夠在雙方如此健全的狀況下，雙方都能這樣審視著對方的溫馨時刻講這句話講出，真的是太好了！
“林帆，如果我累了，什么都不想管，哪怕是慢性死亡也將之接受，我……要求你就這樣放棄顧盼和我一起找個地方在一起，你的答案會是什么？”程蕓回答林帆的是一個問題，一個尖銳到甚至讓林帆感覺自己的靈魂都為之刺痛的問題。
是嘛……果然小蕓無比地理解我，她很清楚在我心中的那根刺，所以……只有用這個才能真正問出我的本心。
“我……做不到。抱歉，小蕓，我做不到。我不想找借口，所以那確實是字面上的做不到。但是如果你還想聽一點解釋，那么我會跟你說……如果真的將這些都拋之腦后，我應該會活在一種自責和恐懼混雜的情緒中，那樣的我應該會變成行尸走肉般的廢人，那樣的我……是沒有資格陪在你身邊的。”林帆認真說道，同時收回了自己放在程蕓臉畔上的手：“抱歉……有些時候，我覺得我并不是被勇氣，執著這些陽光的詞匯推動著走到這一步，僅僅只是……唯有繼續前進才能不讓我被后方的重壓給壓垮。”
“這樣就夠了。”程蕓抓住了林帆的手將其重新放在了自己的臉畔上：“我想聽的這些，果然……我們是相同的，其實……我也有同樣的心情，謝謝你能不帶任何虛偽的回答我的問題。”
小蕓……
“我本來想說，不知不覺間似乎我對你也有了同樣的感覺，但其實……”程蕓咬了下嘴唇，做出了些許的糾結后扭捏道：“說不定最開始我就有些喜歡那樣帶著幾分懶惰笨拙的你，真是奇怪啊，無論是那時的你，現在的你，我都……”
已經……
不用再聽下去了，林帆是一個男人，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期待這一刻，以及……
積蓄已久的感情在決堤的剎那會變成多么可怕的洪流。
他親了上去。
而小蕓也沒有回避，在略微地遲疑后，她給出了回應。
這是屬于二人的間隙，在繁忙的戰斗期間的那么一絲絲讓人嘴角帶笑，心懷溫暖的柔和間隙，任何過多的語言描述都是不必要的累贅。
帶著點小心呵護的祝福已然足夠。
“小蕓……我無法給你更多的承諾，但是……如果這一切真的有那么一個結束的時分，如果那個時候我們還是完整的我們……不……哪怕這些條件并無法如愿地全部達成，我也會跟你一起離開的，無論去什么地方，過什么樣的生活，對于經歷過這些的我們而言，一定都是足以稱之為樂園的人生吧。”林帆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