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拉斐爾帶著不屑的眼神望著程蕓道：“你要問的就是這種毫無所謂的無趣問題嗎？”
“什么！？”程蕓握著火槍的手掌更加用力了些，名為憤怒的情感開始在她的胸腔內奔走。
“既然是敵人，那就殺，和他是什么樣的體格，年齡，性別，都沒有任何關系。我看你像是個經歷過不少事情的戰士，沒想到居然說出這么無趣的話語，真是讓人失望啊。”拉斐爾攤開手搖搖頭道：“還是說，因為自己沒殺過，所以……”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程蕓的瞳孔不經意地脹大了些，而這沒有繞過拉斐爾的注意。
“不……你殺過，那么為什么要用這種無趣的問題質問我，你是白癡嗎？”拉斐爾不解道。
是啊，我殺過的，就在不久前，我還剛剛殺死茉嵐，那個帶有幾分神經質的孩子。
我到底是為了什么站在這里和她對峙，這里只要繼續戰斗就行，一如既往就可以，我到底在做什么！
“自我厭惡，自我懷疑……為什么你的雙眼中的情感那么復雜，你是因為陷入戀愛所以開始反思自己的單純少女嗎？”拉斐爾本來只是隨口說道，但是當她注意到程蕓的表情變幻時，她意識到自己隨口的話語竟然說中了：“真有意思，我剛剛看到你和同伴的相處那奇特的感覺，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的同伴是你過去的敵人。因為這一系列原因，所以讓你在心底的某種開始有些迷失了同伴和敵人的定義。所以會來到這里問我這種問題，真是……一個傻丫頭啊。”
太糟糕了！
自己在這里動搖混亂本來就夠丟人了，更丟人的是還被面前的敵人完全看穿，我……
太丟臉了！
“不過……不也挺好的嗎？投身這種血腥的戰場，早就為了成就他人開始抹殺自己的人格，在我們所有人都要朝著這條路靠近的時候，還存在你這樣天真的丫頭爛漫地思考這種事情，呵……聽好了，你和我是不同的，畢竟我可不是虐殺那個小丫頭那么簡單，我……即便在捏爆她的心臟時都在微笑，而你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所以……作為敵人讓我見識下你的斤兩吧！”拉斐爾認真道。
“切，我是在質問我，誰讓你在這里裝模作樣開導我了！”程蕓憤怒地說道。
“誰知道呢，大概是我心情突然大好率性而為罷了，別忘了，就算是這個立場和狀態，我們彼此都是完整的智慧生命體，可不要真的遺忘了殺戮的分量啊，敵人！”說著，拉斐爾不再猶豫，只見他的身體一瞬間虛化消失，待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拉近了一大段距離。
是權能！
剛剛用余光注視拉斐爾與茉莉戰斗的時候，程蕓敲下了一個關鍵的點，那就是拉斐爾的權能存在著距離的極限。
在測量完這個距離極限后，程蕓和赤小炎飛在空中刻意維系著一定的距離飛出拉斐爾的極限位移范圍。
此刻隨著拉斐爾使用權能，她和赤小炎再次開始移動，由于權能的每次開啟都有一定的間歇，而赤小炎與程蕓的飛行速度絕談不上慢。
因此詭異的平衡一幕出現了，哪怕是擁有極限高速位移能力的拉斐爾在空中竟被二人完全耍弄在掌心，連續數次位移都沒能斬下任何功績。
“切，兩只麻煩的飛鳥！”又是一次位移結束，拉斐爾迅速避開提前計量好落點的程蕓釋放的火球，帶著幾分煩悶說道。
正是因為對方不止是在玩空中馬戲和她繞彎子，還會像這樣不時丟出火球發出進攻，所以她才做不到完全無視二人的牽制直接飛往目標。
這樣不疼不癢但卻極為煩躁的戰斗開始激發了拉斐爾內心的火氣，也是因為這個緣由，當她帶著計算突然捕捉到程蕓移動上出現的一絲紕漏時，幾乎沒有過多思考的就做出了決斷，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不錯的馬戲，但是這種玩鬧般的應對，給我差不多適可而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