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讓我問你吧，你需要在這里的眷屬做些什么，加入和守護者的戰爭，直接奔往各個異界的戰場嗎？”老婦人瞇起眼睛問道：“哪怕你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之上，哪怕下一瞬間你就要將在場的所有人盡數斬殺，做不到的事情也是做不到。”
“說的可真干脆啊，一點回旋余地都沒有。”杜越瞇著眼走近老婦人的位置道：“任何商品都有價位，任何事情都有回旋余地，這是我在短暫的人生中品味到的道理。”
“那代表你真的太年輕了，杜越。”老婦人抬起頭，面上沒有絲毫的恐懼，你不知道跨界戰爭意味著什么，我們眷屬在這個人間界或許算得上什么，但是超出這個范疇，我們也不過是弱小的一部分。外界的紛爭，神的權柄有多大，你們真的能夠正確的理解嗎？一旦脫離了此處，稍有不慎，眷屬可能兩個風浪都掀不起來，頃刻間全軍覆沒。”
“不管你們這些年輕人在內心深處多么蔑視固守的我們，但是眷屬確實是這個世界的看門人，過往的年月里，一次又一次將災害控制在初期，保障世界的存續，這個世界不能輕易地離開眷屬，我也不會讓眷屬輕易地賭上全部。”
聞言，杜越加重語調道：“無論你愿意與否，我都會強制讓眷屬走上這條路的，你擁有的選擇權不過是讓整個眷屬更加配合的行動，僅僅如此罷了，不要太抬高自己了，楊家家主！”
“呵！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看不起我，還是在這里試探，但是如果你覺得你能做到，那就盡管去做好了。”老婦人不為所動道：“一意孤行了話，你就試著去自尋死路吧，反正——我能確保在你的動員命令下依舊有相當部分眷屬的族人能夠違逆你的意愿留下來，為這個世界留下火種。你的敗亡會作為較近年份的血之教訓用來警醒后人的。”
“你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扭動自己的想法嗎？確實讓眷屬存續保證這個世界安全很重要，但是如果世界本身消亡了，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嗎？”杜越進一步逼問道。
“不是絕對不能動，是絕不會輕易動，如果要讓眷屬一脈賭上生死存亡移動，那么在那之前，先讓我見識一下值得我們這么做的王吧，和守護者那邊的感染者之王對等的王者！沒有足夠的才能和力量，眷屬一族是不會隨意地將命運進行托付！”
終于，杜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老婦人的話語中出現了一線光芒，即便老婦人自己不覺得放出來的這個小孔能夠稱之為光芒。
“沒有足夠的才能和力量，也就是說，在你眼里我是不夠資格的對吧。”杜越默默說道。
“雖然有些刺耳，但很遺憾，杜越，這是事實。”老婦人說道：“在我的生涯里，你已經是相當優秀的存在，但是還遠遠不夠。”
“那么反過來，怎樣才算夠呢，或者說——具體在你眼里，這個時間點，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足夠資格呢，你總不至于用要將感染者之王的人頭取下來作為條件吧。”杜越繼續將話題引導向自己的目標。
“怎么可能——我也不是那么喜歡刁難人的老太婆。既然你問了這么明確的問題，那么按道理我確實應該給你答案，不過——還是先暫停一下吧，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前，先解決下接下來的麻煩。”老婦人說著打了個響指，緊接著房間內的各個角落一窩蜂地鉆出了十來名全副武裝的黑衣士兵，他們手中拿捏著半自動槍械對準著臺上的杜越等人，打開保險，隨時準備開槍。
老婦人緊跟著站起身，雙臂攤開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很厲害，在這之后我也不會有嚴苛的方式取你性命，我會以打磨心智為前提留下你，如果能扭轉這份個性，你依然能夠為眷屬帶來許多貢獻，杜越。”
“私兵嗎？雖然聽過，但是一直找不到蹤跡，原來是這么一回事，這些人壓根不是眷屬，是純粹自然人類的構成。”杜越嘆言道：“真不愧是你，其他眷屬領袖不屑于做的事情，對你而言，只要有足夠的價值，你便能將之實施。”
“尊嚴和榮耀是用來制定規章的，領導者必須要有跳出這樣桎梏的視野。”老婦人說道：“雖然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說有些奇怪，但也許你壓根不應該和我討論那么久給我籌備的時間，哪怕得不到我們的支持，只能進行效率低下的眷屬人才運用。但是如果將之實施，你也算得上青史留名的人物，現在這般——你只能被后世嗤笑了，真是很遺憾，這么優秀的你結果卻什么都達成不了。”
“慢著——！”杜越伸平手掌道：“還是不要用這種我已經失敗的口吻斷言，會讓我感覺有些奇怪。”
“年輕人，勸你一件事，失敗的時候就要拿出骨氣，在槍口之下繼續裝模作樣不會顯得你很有勇氣，只會讓掙扎的你更加難看。”老婦人瞇眼道。
“這個建議我接受了，當我真正失敗的時候我會采納的，但絕不是現在！”杜越毫不畏懼槍口，上前一步道：“真遺憾，包括這個在內也在我的計算之中，因為無法捕捉你的私兵痕跡，所以我才留給你時間讓它們主動現身給我一網打盡的機會。黑暗中行走的戰士正是因為在黑暗中才有意義，暴露在陽光下就不再同樣有價值了。外圍控制的士兵應該這個時間點已經全部被解決了，至于這里剩下的人員，那就——”
杜越打了個響指，下一刻，會議的外墻突然炸裂，一大坨東西毫無顧忌地直接從外側撞入這里。
“嘶！——”
刺耳的馬鳴聲響徹整個會場，對于實戰經驗不足的眷屬高層，當即被嚇得就要尿褲子。
駛入進來的是一輛戰車，上面端坐著五個人。
緊接著，他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