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你已經死了,俗世的一切都和你沒太大關聯性了,不要再被生前的種種執念牽絆了,比起那些已經變得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眼前的疼痛更加真實,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好嗎,魯千古!”說著,程蕓又一次加重了握住魯千古手指的力氣威脅道。
這樣子,這個乳臭未干的小毛頭應該能乖乖聽話了吧。
程蕓依靠以往的經驗得出了結論。
然而……
“不……不行……即便如此……”認知到死亡的恐懼加上外在的疼痛讓魯千古忍不住哭了起來,可即便是發出這樣斷斷續續的哭嚎聲的現在,他也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執念:“我不能……我不能讓你傷害她,我……和我不同,她可是……”
真是個棘手的亡者啊……
“喂喂喂喂!”程蕓松開手,帶著扭成一團的眉頭望著跪在地上跟個孩子一般放開聲哭泣的男人道:“不要把這出戲演得我像是什么大惡人一樣,好不好,雖然行為粗暴點,本姑娘姑且還算是在幫你追幕后黑手的好不好。”
沒錯,既然這個男人死后沒有簡單地散去,而是化為亡者在宿舍的頂樓徘徊,那么按照程蕓的推測,恐怕連帶那對姐妹被附魔的遭遇以及魯千古跳樓自殺的背后有著什么共同的黑手正在謀劃。
而魯千古知道的內容中應該是藏有什么關鍵性的訊息才對。
“好啦,跟我好好講講你和那個女孩的事情,另外,不要總是執著于那個女孩。出于女人的直覺,我可以跟你斷言,那個駱寧可不是什么好女孩,愛慕虛榮,貪戀著自己的經濟無法維系的奢侈品,你也給她送過一個華麗的滑板對吧。”程蕓試著套話道。
“是……是我送的,她建議我送的,但是……駱寧似乎并沒有很開心,和她說的沒有完全相同。”到底是名亡者,理智不全的魯千古在程蕓重新組織的話語引誘下終于開始述說些什么。
她?
不是駱寧的第三者。
程蕓注意到了魯千古講述故事中出現的新人物,考慮到亡者的邏輯比較混亂,她沒有提出追加的問題打斷魯千古,而是用鼓勵的眼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但是其他時候,她總是正確的,告訴她我喜歡駱寧后,她一直鼓勵我大膽追求,還給我提了很多建議。并且當我開始奇怪駱寧金錢來源的時候,也是她讓我意識到那家伙的金錢入手其實是非常正經的渠道,所以……所以……”魯千古的邏輯到了這里開始斷裂,他抱起了頭一幅被自己的過往折磨的樣子低下了身子。
而這番略顯混亂的言論已經足以讓程蕓思考眾多,她一點點拆散魯千古話語中的字詞,然后自言自語道:“和魯千古,駱寧同時構成聯系的第三者,對雙方都很熟悉,并且有過積極的舉動,而且……那個黏連著咒文感觸的滑板也是她建議你送的,看樣子終于找到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