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透過林帆夢蟲視界來看,能夠注視到完全蒼白色澤的程蕓在鉆入屬于姚莉的那暴走斑斕大色調中后攪動一番,竟然硬生生從中抽出了一團干凈的灰色。
恢復到另一只眼睛的正常視角,隨著程蕓在其中攪動的完畢,姚莉外表的鎧甲軀殼徹底崩潰消失,原地留下的只有一個被程蕓掐住喉嚨正在試圖掙扎但卻完全無法逃脫魔爪的可悲人型。
“真慢!”望著出場后迅速三下五除二解決問題的老婆,林帆只是一邊帶著嘲諷的語氣說話,一邊從屁股兜的備用口袋中取出一根黑色布袋開始纏裹裸露著的左臂,連帶彷徨刺也一并纏好。
“慢?本小姐我可是發現你個大笨蛋被對方壓著打后,一口氣都沒敢喘直接從天臺進入夢境邊界,順著夢境場地直接游到這里的……”程蕓氣鼓鼓地嘟起腮幫子滿臉寫著不滿。
“謝啦,小蕓。”不等程蕓說完,林帆固定好最后一層綁帶笑著說道:“愛你哦!”
“你……”被林帆突如其來的話語一下子刺激得有些動搖的程蕓話語斷在口中,愣了半晌才明白自己被老公完全戲耍了一番:“你這家伙真是……”
“嗷!——”也是在夫妻對話的同時,程蕓身下的姚莉開始了新一輪的劇烈震顫,似乎夫妻之間的甜蜜對話引起了她強烈的不適。
“哦?看樣子僅僅是這樣還無法徹底清除你身上被魔浸染的污穢啊,那就只能下點猛藥了。”說著,程蕓露出帶著虎牙的壞笑,向上望著自己躍入此處撞出的洞口,在那里能夠看到這個房間外側真實的景象。
那是正常人類無法理解的混沌景象,到處都是紛亂連接的幾何體以及肆意連接的線條,常人的視覺僅僅只是對著它注視幾秒鐘就足以天暈地旋,惡心嘔吐。
“那是……什么地方?”僅僅只是半吊子的姚莉雖然靠著胡來能夠讓自身被侵染的夢魘暴走,乃至讓整個宿舍墜落入屬于混沌界域的扭曲幻境,但顯然,她的知識并不足以理解那將自己的精神幾乎折磨至瘋癲的畫面意味著什么。
“夢虛空,一切生命理應回避的世界邊界之地,神靈忘記施加筆墨的死亡巖漿,擁有這個詛咒瞳孔的我獲得能夠直視它的能力,但是你面前的女人可是完全不同的級別,在和神靈特性相通的死氣概念加持下,她甚至可以嘗試在那片巖漿游泳。”林帆帶著幾分自豪介紹道。
正是因為進入夢境空間的外側是這般可怕的場景,所以在進入駱寧宿舍后,林帆才勸阻駱希拉窗簾的舉動。
“那么,細數你的罪惡吧,本小姐要帶你去那里清洗身上的污穢了!”說著,不顧姚莉全力的掙扎,程蕓直接強硬地提起對方,一腳踩踏地板向上騰飛數米鉆入那片混沌流中。
在那里,姚莉在撕心裂肺的喊聲中被拆解成了基本的線條和簡單的圖案,身體不斷地在三維二維乃至一維中變幻,聲音也失真成不同的語調,時而像是一個拒絕打針的小男孩嚎哭,時而像是一個老年人的放聲大笑,無比詭異。
眼看姚莉整個身體都要在這片混沌的潮水中徹底沖刷消散,在她身畔從始至終僅僅是體表泛起一層綠色熒光沒有其他任何變化的程蕓抬起了雙手。
在程蕓的雙手之間一個氣泡隨之生成,并很快擴大開來將屬于姚莉的所有線條和幾何體全部包裹其中,然后就這樣粗暴地打包好帶回到宿舍空間。
啪!——
程蕓將氣泡砸在地面任其碎裂,從中飄出的屬于姚莉的種種碎片開始在二人面前重新聚合,直到回歸成為正常的姚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