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噶然而止,穿透全身的痛感一下子刺破混沌的記憶之潮,喚回著凌雨的思維。但隨之而來的麻痹痛感。又險些讓剛剛蘇醒的凌雨徹底昏死過去。
怎么……回事?
凌雨雙目猛地張開,聽覺在耳棉的作用下完全遮蔽,然而**傳來的痛楚讓她理解到自己遭到攻擊。視線中的天空和云彩,一瞬間稍縱即逝的失重感,外加一整個后背的脹痛感都讓她凌雨到自己被莉莉放倒在地,只是還不清楚這經久不息的麻痹感的來源。
對方攻擊了自己?
為什么!?
音波的攻擊很正常,她居然能夠自然移動?
為什么為什么?
戰況應該在戰厲淵的指揮下是我方優勢才對,為何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視野的變化與衣領處的緊縛感讓凌雨紛亂的思緒再度中斷,也讓她理解到自己此刻被對方抓緊衣領拽起的現狀。然后隨著一輪新的失重感凌雨被再次狠狠貫在地上,疼痛感和眩暈感籠罩著凌雨,一時間眼前漆黑一片,凌雨陷入了片刻的休克。
記憶中的一角,似乎自己又回到了那天,面對被野獸們撕開的采集隊隊伍陣型,所有的采集隊隊員臉上都蒙受了一分陰霾,開始被動地接受了今天無論如何都會留下幾具尸體的心理準備。一個個采集隊員都跟打了雞血般嘶吼著沖了上去,她們一個個都還年輕甚至大部分都還沒找到心儀的男人開始對于一個女人而言一生中最為幸福美妙的愛情,但是為了采集隊,為了其他的伙伴們,她們選擇奮不顧身,選擇義無反顧。
年幼的凌雨那個時候尚還不是戰斗隊的隊長,剛剛在戰斗中被擊倒后遭到同伴的營救方才下來休息的她,幾乎不多等一些時間休息就要抓緊時間返回戰場。
“喂,小鬼……你站在這里干什么,快撤啊……”也是在這個時候,凌雨遭遇到了她先前有過幾面之緣的來自暴食家的大少爺,一個膽小瘦弱內向的孩子。
“我叫你走,你沒聽到嗎!?”對方的無動于衷惹惱著凌雨,她不由得再次出聲喊著。
“我不走,我……我也是采集隊的一員,我……我來……我來保護大家!”孩子的聲音依然稚嫩結巴,但卻充滿著讓人心悸的堅定。戰厲淵將一副紅石眼鏡戴上,為自己的行為增添幾分自信繼而奔向戰場的中央。
凌雨想要阻止孩子的危險行徑,可卻伸不出手,她或許能夠阻止一個小孩無意義的送死,可她如何能夠阻止一名采集隊的戰士為了同伴拼命呢?
在戰場的中央,任意一只野獸似乎都能輕易地撕碎少年弱小的身軀,然而少年還是用他那有些顫抖的雙腿站立著,手中拿出一塊形態詭異的石頭放在嘴邊。然后下一刻,刺耳的聲波發散開來,讓本就帶傷的凌雨當場癱倒在地凌雨模糊。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場地上已經沒有任何野獸的痕跡,清醒的族人開始照顧起受傷的族人。人緣不好的少年獨自躺在戰場中央,生死不明無人問津。畢竟這么突兀的收場,除了像是凌雨這樣因為特殊原因全程注視的人以外,有太多的隊員都未凌雨到自己的生命是被這個小孩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