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的血液藥力太強,后面在阿爾忒彌斯身上的實驗向我們證明以后的藥方不需要使用你的內臟。而在更后面的時候我們甚至找到了比起你的血液藥效更好的替代品,所以你被長者遺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阿古解釋道。
“好了,我那乏味的個人故事就是這些了,你大概是這個部族中我最后一個愿意扯上交集的人。不知道為什么,跟你講這些在某種角度上竟然像是一種儀式般讓我徹底在心中和龍骨族劃清最后的界限。”莉莉笑道:“做完這最后的儀式我大概就能下定決心離開這里吧。”
“那么在你離開之前能否聽我說完最后的話。”阿古沉思下說道:“當然在說之前,能否陪同我欣賞一下平原區不多見的美景呢?”
“呵,那么……就讓我看看吧。”
在二人說話的空擋他們來到了平原區和山地區的一處交界處的高地,順著阿古手臂指的方向望去,莉莉望見在下方的草地上正有一群草龍正悠閑自得地進食。莉莉望了一會兒正想問阿古何意之時突然覺察到了這平靜表面下的不對勁,在那半米高的草叢中正影影錯錯地錯落分布著一些猩紅色的色斑。而仔細觀看不難發現,那是些有著紅色毛發的野獸,莉莉一下子就能喊出它們的名字——巨猿。
“我們運氣真好,趕上了最精彩的部分。”阿古嘴角微微一勾說道。
“最精彩?”莉莉有些不解,但她決定還是繼續相信阿古繼續看下去。
事態果真如阿古所說,變化突兀產生,讓莉莉為之震驚。只見隨著草龍的警戒心逐漸下滑,草叢里的捕食者膽子漸漸大起來,開始分成兩隊順著兩個方向靠近草龍群。
“吼!——”
隨著像是領隊的巨猿粉碎者一聲怒吼,所有巨猿傾巢而動,放哨的草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巨猿們輕易地殺死。而這只是捕獵的序幕,趁著草龍群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一只只巨猿向前突進著,屠戮著他們視野里的所有草龍。莉莉望著一只只倒地的草龍尸體,身為采集隊隊員的本能,她腦子里傳來了厭惡和浪費的念頭。
“這已經超出了這只巨猿所需的獵食量了吧,它們不過是些沒腦子的野獸,又不像我們人類一樣懂得貯存食物。”莉莉皺著眉頭說道。
“你看你本能的第一個念頭是出于人類的立場而不是你另外一個狼的立場,不是嗎?盡管你內心里有些迷失自己的定位,你實際上還是想作為人類待在這里的不是嗎?”阿古笑著說道。
“你說的沒錯,可那又如何?我今天確實人性比起獸性要更大些,那只是單純的因為過往這些年頭我都在努力適應人的身份罷了。或許等我化作野獸投身自然后,我能更加適應我的新身份,而且……不管怎么說,這里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所以說這些又有什么價值呢?”莉莉搖搖頭應答道。
“看來是我多嘴了。”阿古彎腰致歉。
“事到如今,你該不會想要拉攏我吧?”莉莉笑著問道。
“我不可以試試嗎?”阿古同樣回以微笑問道。
“你可以試試。”莉莉并沒有標明清楚自己的態度。
“看著下面這些遭到濫殺的草龍群,你或者不會想到早在十幾二十年前,它們還是屬于我們人類的獵物。”阿古指著下方說道:“后來巨猿來了?我們人類一如既往地因為退縮將這些獵物拱手相讓?而如今再不出手了話,很快這幫草龍就會進行生物最本源的掙扎,換一個棲息地。那個時候這幫草龍能否爭取到更好的存活,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個時候我們就喪失了爭取回這幫原本屬于我們的獵物群的最后機會。”
“它們在你的計劃中嗎?如果你成功地成為了龍骨族的領頭者,你會帶我們奪回它們嗎?”莉莉問道。
“它們?它們只不過是微小的一部分,我的計劃中可是包含著更多的東西?下面的這些草龍和巨猿們也好,這片林子里的獵龍群和龍王也好,遠在天邊的其他人類族群也好,近在眼前的十二長者也好……全部都在里面。”阿古說道:“詳細的東西我或許無法很簡單地跟你講清楚?但是你要是愿意加入我的隊伍中?那么你就可以靠著近距離觀看的方式用你的身體來感受我要給這個部族帶來的變革了。”
“說了這么多?果然你要做的還是轉著彎地拉攏我啊。”莉莉笑了笑:“可惜我雖然對你有一定的興趣?但還沒有完全跟隨你去進行你所謂的變革的準備。”
“你要的不就是容身之處嗎?我給你不就好了?”阿古喊道:“你想要什么,莉莉,你想謀求什么,莉莉?如果渴望自己被需求,被接受?被認可,那么無論是我也好,還是我的朋友也好,我們都會需求你,接受你,認可你。我會帶著你和其他的人?一同往上走。狩獵隊也好,還是你的采集隊也好,最終都會成為我的力量?今日你所遭受的孤立和敵視,到那個時候也必然會遭到化解。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讓這個過程落到你手里,讓你親手完成。這片平原上的巨猿也罷,這片林子里的龍王也罷,我都會將它們擊敗,讓它們成為我腳下的臺階助我往上走。我希望那個時候你也能在我的身后或是身旁,無論是你人性的一面還是獸性的一面,相信這些戰斗和榮譽都會讓你滿足。如果你對此表示質疑,那我很遺憾無法給你強有力的保證,不過我會給你我的承諾,而我阿古向你發誓絕對不是什么輕易食言的弱者。”
“阿古,你是不是一眨眼就忘了我跟你講的故事?”莉莉斜眼瞥了一眼阿古說道:“上一個給我承諾的人可是進了我的口和胃,我絕對不會再相信任何人的承諾,你可以跟我商量這些,但是如果用承諾來搪塞我可是會激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