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不輕。
這便是真靈境與玄陽境的差距,更莫說差了一個大境界還多,真要正面硬干,他一個回合都撐不住的。
“趙淵是你何人。”
獨臂老者笑看趙云,他的笑,讓人毛骨悚然。
“不認得。”
趙云回的干脆,微不可查的掃看四方,得想法逃出去,可看了一圈兒,這地宮貌似只有石門一個出口。
至于與趙家的關系,自是矢口否認。
還是那句話,他非孤家寡人,無論何時何地,都得藏好身份,可不能給趙家惹麻煩,一個家族,若是被一個玄陽境第八重盯上,這輩子都別想再安生了。
“那這個,你可認得。”
獨臂老者幽笑,手中多了一物,乃是一個香囊。
趙云見之,皺了眉頭。
那香囊,他自是認得,因為那是他的,已經丟了很多年,是娘親為他繡的,之所以能一眼認出,是香囊上的那個“云”字,用的是単鳳刺繡,乃她娘親的獨門針法,看似簡單,實則復雜無比,莫說忘古城,縱整個大夏朝,也絕尋不出第二個,無人能模仿,他很疑惑,娘親給他織的香囊,為何在老者這。
“果是趙淵的寶貝兒子。”
獨臂老者笑的森然,嘴角還掀起了一抹兇殘的弧度,那雙渾濁的老眸,也猩紅一分,眸光不止嗜血,還多了暴虐,無需再問,從趙云神色,便已得出答案。
趙云未言語,眉宇皺的更深。
這個詭異的獨臂老者,認得他的父親?
“認得,自是認得。”老者獰笑,似能讀出趙云心語,正因能讀出,才露了森白的牙齒,笑的陰森不堪,“他的妻、你的娘親,便是老夫震碎的心脈。”
轟!
趙云身軀巨顫,如被雷擊,本深邃的雙目,瞬間布滿一條條血絲,將眸染的猩紅,手提的紫霄劍嗡鳴而動,洶涌的怒火,冰冷的殺機,淹沒了他之心神。
血債,這是滔天的血債。
對娘親,他記憶只能追溯到七歲那年,便是那個冰冷的夜,家族遭仇家報復,娘親為護他,挨了黑衣人一掌,心脈盡碎,待父親趕到,娘親已奄奄一息。
“云兒。”
這該是是娘親臨死前,對他的最后一聲呼喚,最溫柔也最無力,帶著不舍與淚水,倒在了父親的懷中。
他也記得,娘親閉眼的那一瞬,父親那聲仰天的嘶吼,是多么的嘶啞與悲愴,那晚,父親一夜白了頭。
七歲,他不諳世事,以為娘親睡著,卻不知這一睡,便是永恒的訣別,多少年了,他都不敢在父親的面前提娘親,只知父親在無數個夜晚,獨自在月下徘徊,抱著娘親的靈位,黯然神傷,是思念,也是愧疚,為尋兇手,傾盡了財力,奈何,至今都未尋到。
上蒼有眼,竟讓他撞見了。
或許,冥冥自有定數,他這一趟,果是沒白來。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有趣,著實有趣。”老者幽笑,嘴角微翹,面色猙獰如惡鬼,“趙淵,九年前殺你妻,不成想九年后,你的兒又自已送上門,今生,你注定孤家寡人。”
殺!
趙云這一聲吼,是發自靈魂的咆哮,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儼然忘卻了對方乃玄靈第八重,竟從正面攻了過去,還是風雷一劍,火息縈繞,覆滿了雷電。
老者冷笑,又伸手,攥住了紫霄劍。
然,未等他開震,趙云便棄了劍,以斗戰圣法欺身肉搏,還是那詭異的攻伐,一招一式,皆剛猛霸烈。
“好個近身搏殺。”
老者略有詫異,一瞬措手不及。
但,也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