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冤無仇?”趙云一聲冷笑,殺機更冰冷,“若非她,紫衣侯會去忘古城?我娘親會被抓走?我父親會被逼的自裁?”
一番話,聽的柳如月一愣。
一番話,也聽的云鳳雙目凸顯。
“你...你...趙云...?”
“你該是沒想到,你給紫衣侯通風報信的那個夜晚,我,就在你的腳下,聽的一清二楚。”趙云淡淡道,“我趙家遭難,我娘親被抓,我父親被逼自裁,你云鳳也有份兒。”
“不可能。”
“這不可能。”
云鳳退了一步,已是語無倫次。
也不知是太震驚,還是趙云的威勢太強,退的踉踉蹌蹌,滿目難以置信,姬痕竟然就是趙云,她該震驚,震驚趙云魄力,紫衣侯滿天下抓他,他竟敢混入天宗,連搜魂陣都避過了,她甚至懷疑,那夜強闖帝都刑塔、把芙蓉救走的也是趙云。
殷明未說謊。
是趙云騙了整個大夏。
“這...怎么可能。”
柳如月神色怔怔,驚的無以復加。
姬痕竟就是趙云。
自修武道,這該是她聽過的最震驚的消息。
難怪,難怪她在天宗第一眼瞧見姬痕時,好似在哪見過,難怪姬痕返老還童時,她看的頗感熟悉,難怪柳家丟了冰玉棺,她長久以來的疑惑,終是解開了,盜冰玉棺的人也找到了。
就是趙云。
那夜趙云就在她柳家。
懂了。
她一切都懂了。
正因懂了,她才難以接受。
她從未想過,再見趙云時竟是在這等境況下。
昔日,她是天之驕女,他是斷脈廢體。
今朝,她是天宗弟子,他是未來天宗掌教。
她所謂的高傲,在他面前,貌似一文不值,時隔僅一年,她怕是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了,現實,又給她好好上了一課,當年她有多高傲,如今便有多諷刺,她的笑要多自嘲有多自嘲。
“不可能。”
“這不可能。”
云鳳還在退,是恐懼的退,堂堂天宗長老,堂堂準天境,竟是退的連站都站不穩了,連手提的殺劍,都在不經意間脫落,何曾想到,曾經俯瞰的一只螻蟻,竟強的讓她都無力抗衡。
崩潰了!
她的心神崩潰了!
“血債...血償。”
趙云這聲嘶吼,是發自靈魂的咆哮。
他壓抑足一年的仇怨,皆在這一瞬爆發。
錚!
他這一劍摧枯拉朽,是普通狀態下最巔峰的一劍。
云鳳滿目驚恐,瞳孔也緊縮,一瞬的清醒,也是一瞬的絕望。
這一劍,她擋不下。
這一劍,她也避不過。
這一劍,便是黃泉路上的孤魂鬼。
噗!
血光乍現,嫣紅刺目。
然,被趙云一劍洞穿的,并非云鳳,而是一個與云鳳...生的一模一樣的女子,白發勝雪,容顏憔悴,帶著一抹慈柔的笑。
沒錯,是云煙。
今夜,她也在這片天地。
或者說,她是一路跟來的。
云鳳未察覺。
趙云也未察覺。
忘情的一杯水,抹不掉她的記憶。
早在很久前,她便在云鳳身上刻了印記,云家血脈特殊,自有一種天賦傳承,一種類似移天換地的秘法,她與云鳳換位,絕殺的一劍,她替姐姐挨了,縱她恨云鳳,但畢竟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