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語,融合音波秘術,欲破無霜曲琴音。
然,真正對上無霜曲,他才知此琴曲的詭譎,他的音波秘法,破了琴意,卻破不了琴意,乃至他天武級的護體真元,都被琴意劈出一道溝壑,傷及了肉軀,也重創了武魂,整個人都翻飛了出去。
“這...。”
看客們見之,都集體震驚了。
都知天宗圣子對音律頗有研究,自創曲目,曾經一首無霜曲,不知彈哭過多少人,如今聽了,他的琴曲何止哀傷,還是很霸道呢?
天武境啊!都被強行劈翻。
這得何等心境,才能彈出這等琴意。
下意識間,不少人都觸摸了眼角,是濕潤的,琴曲還真是有魔力,真能把人聽哭了,聽的入迷者,都儼然不覺自個眼角有淚水。
“老了老了,咋還憶起了當年事。”鬼面閻羅喃語,也曾下意識摸眼角,聽著琴曲,心神恍惚不堪,不由憶起了前塵往事。
亦如門主,他討厭做殺手。
偏偏,他就做了一個殺手。
若有平靜安寧,誰愿顛沛流離,他兒時的記憶,是血淋淋的,悲涼的琴曲,又讓他那些埋藏靈魂深處的畫面,重新演繹于他腦海。
誰說刺客只是殺人工具。
他們也有情有淚,也有一段血的故事。
“好個無霜曲。”
紫絕老道豁的定身,每回落下,都踩的駭浪翻滾。
他眸中的輕蔑,已被怒火淹沒,怒之中,還潛藏著一抹震驚,小小一首琴曲,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無形的攻伐,連他的武魂竟都能傷到。
未多想,他拂手取了一把長簫。
看樣子,他也是頗通音律,也是一個吹.簫的高手,簫聲古老悠遠,亦有一種可怕的魔力,竟是強行頂住了趙云的無霜曲。
磅!
鏗鏘!哐當!
兩人一東一西,一個彈琴一個吹.簫,琴意與簫聲皆無形攻伐,亦是在無形之中碰撞,聲音鏗鏘也清脆,擦出了一朵朵雪亮的火花。
“退。”
看客們又一次后遁。
姬痕的琴意太強,紫絕老道的簫聲亦可怕,兩種音律的爭雄,雖都藏在無形中,卻極具毀滅之力,膽敢妄自踏入那片天地,必被劈成一灘肉泥。
所有人都在退,就怕遭余波。
也有退的慢的,被琴意和簫聲劈成了碎肉爛骨。
“好小子。”
鬼面閻羅心中一聲驚嘆,驚嘆趙云的心境,他所彈出的琴意,竟在一絲絲蛻變,每蛻變一分便占一絲上風,頗有壓制簫聲的架勢。
他能看出,觀戰的老輩也有察覺。
更多人盯著的是趙云那把石琴,真不愧仙家之物,用它彈琴,必有威力的加持,看那徜徉的仙之氣蘊,的確融入了琴音和琴意中。
他們看的不假。
趙云心境蛻變,便是琴意在蛻變,貌似喚醒了石琴潛藏的靈,在不自覺中,給琴意加持了仙蘊,至此,稱其無霜仙曲貌似更合適。
掛一個仙字,琴意勢不可擋。
“怎么可能。”
紫絕老道的眸,又堵了震驚之色。
他的長簫,亦是仙家遺物,他的簫曲,也是磨煉多年,加之天武修為,拼音律的一戰,竟是敵不過一個準天境的琴曲,這讓他頗受打擊。
亂了。
他的心境亂了。
正因心境混亂,他的簫聲才失了幾分威力。
反觀琴曲,琴意威力暴增,無形的攻伐,似一道道無形的劍,摧枯拉朽,劈的他蹬蹬后退,斬的他護體真元寸寸崩裂,天武級的肉軀,都被打出一道道血痕,最難受的是武魂,竟也被劈出溝壑。
“這么霸道嗎?”
看客驚的無以復加,其中亦不乏通音律者,但都是小打小鬧,無非空閑時做消遣,或者聚會時賣弄一番風騷,今日聽了無霜曲目,著實大開眼界,強如天武境的紫絕老道,竟都被打的頻頻敗退。
“不夠,遠遠不夠。”
同為看客的鬼面閻羅,一語沉吟。
無霜曲是很強悍,是讓紫絕老道很狼狽,但以此就像滅了天武境,還差了很遠呢?紫絕老道可是無缺天武境,打敗容易誅滅難。
“給吾...破。”
紫絕老道暴喝,這一聲吼,是與武魂成共鳴的,還是一種古老的音波秘法,而且,屬禁法一類,因為吼出這一聲,他嘴角淌溢了一縷鮮血,該是用禁法的反噬。
琴音被震散了,琴意也當然無存。
趙云一聲悶哼,被這一吼震的倒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