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問了一句,黑暗中有回應。
只不過那聲音很微弱,沙啞也滄桑。
趙云收了小銅爐,提著龍淵小心翼翼的過去了。
他尋到了聲音的最源處,傳自一個大坑,準確說是一口古井,井邊長滿了雜草,井口也斑駁不堪,不仔細瞅,一不留神能掉進去。
趴在井口往下看,其內是昏暗一片。
他多番感知,并未嗅到有活人的氣息。
“你是誰?”
還是同樣的問題,趙云又問了一遍。
良久,才聞井中有回音,“吾乃云蒼子。”
“云蒼子?”趙云心中一語,確定沒聽過這人。
“小友,救老夫出去,吾送你一場造化。”井中又傳來話語,對方狀態該是不咋好,寥寥一語,恍似用盡了全身力氣,疲憊微弱。
“好端端的,你跑井里作甚。”趙云隨口問道。
“老夫是誤入,進來才知有禁法。”云蒼子嘆息道。
“您老都險些葬身,更遑論我一個玄仙。”
“你不是一般的玄仙,你的血脈很強很恐怖。”
“縱如此,我怕也難救你。”趙云灌了一口酒,可不會傻著下去,禁區本就詭異,如今來了一個活物,更加詭異,小心為妙。
“你的本源可解禁法。”云蒼子聲音微弱道。
“前輩,我不是三歲小孩。”趙云自不聽忽悠。
“若不信老夫,可派個分身下來。”
“晚輩正有此意。”
趙云賊實在,真就化了一道分身。
分身也賊敬業,一步跳入了枯井中。
趙云則連了分身視線,能見下面的景象,也如外界,是一片昏黑,直至到井底,才見有一抹光亮,更準確說,井中是內成乾坤。
那是一片空間小世界,方圓過百丈。
小世界沒啥出奇的東西,就一座石碑。
石碑上插著一桿烏黑戰矛,戰矛則釘著一副骷髏架,而骷髏架上,則染著一縷殘魂,先前的求救之音,就是從這殘魂傳出去的。
趙云看的真切,也能自行腦補。
此人該是下來探寶的,不慎中了井中禁法,也便是那戰矛,這才被釘在石碑上,本是絕殺一擊,可那人命大,有一縷殘魂遺留。
見沒啥危險,趙云本尊才跳了下來。
他湊到了石碑前,上下掃量著烏黑戰矛。
戰矛不可怕,可怕的是鐫刻在其上的秘紋,也正是這詭譎的秘紋,禁錮了云蒼子殘魂,讓他只能寄居在骨架上,想走卻走不了。
“前輩被困于此,有些年頭了吧!”
趙云看過了烏黑戰矛,才望向了骷髏架。
“八百年了。”云蒼子一聲干咳。
“八百年也不是很長。”趙云竟來了這么一句。
相比蒼穹,被封死海八千年,這八百年只是零頭。
真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云蒼子被他這一話嗆得不輕,八百年哪!他被封了八百年,熬的油盡燈枯,元神都腐朽了,只剩殘魂。
雖是想罵娘,但他還是忍住了。
多少年了,終是等來了一個活人。
而且,這個活人還是一個特殊血脈。
他沒有騙趙云,此禁法的確需要特殊血脈能解,因為戰矛的秘紋,就是用特殊本源的血,銘刻上去的,這才造出了禁法之怪力。
歲月太久,怪力已蕩然無存。
但,那秘紋依舊有可怕的束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