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十四爺回京的時日便不會早了去,若還想動作些個什么,已然是不占什么先機了,而后回來還得直接去山陵持服,更得耽擱了回京部署。
四爺定然不想這般早的見了十四爺,持服一年,自也是為了能在處置十四爺上理直氣壯些,倒也不必直接說定了叫十四爺持服多久,只要四爺不發話,十四爺就難回來。
便是不往多的說,只一年,便足夠改變很多人很多事了,十四爺再想同八爺做了什么,著實難了。
除了這個緣故,四爺怕不是還故意不想讓德妃如意呢。
先前年甜恬聽小德子將那遺旨的一波三折盡數講了的,她雖是沒親眼見著,可知聽著人說便能感受到當時的驚心動魄,更是能體會到四爺的情緒。
想來四爺即便以前就對德妃失望得不能再失望,如今瞧著德妃當眾說他的不是,當眾質疑他、陷他于不義,四爺心中定也是極受傷的。
為了十四爺,德妃能叫四爺去死。
且依著四爺的脾氣,如今對德妃定不僅僅是失望了,而是變成了恨。
德妃不是心疼、思念十四爺嗎?
他們不是最最母子情深的嗎?
那四爺就偏不叫他們母子如意了,更是不會叫他們母子好過一點兒!
就年甜恬對四爺的了解,若是有可能,怕是德妃這輩子都見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小十四了,這輩子許是只能空有太后的名頭,不能享太后的福。
十四爺也定然不會比德妃好哪兒去,四爺不愿意見十四爺,想來要么尋了由頭將人趕的遠遠的,這輩子不得入京,要么就是被四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一言一行一舉一止都在人的監視之下,不得自由。
而達到這般多目的的四爺,只是持服了一年、茹素了一年罷了,著實算不得什么難事。
“只是如此一來,又得多委屈你一年了。”
四爺撫了撫年甜恬的小臉兒,年甜恬雖是明白四爺想做什么,卻不明白四爺這話,不解地問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委屈的?爺已經不叫我在飲食上依著規矩了的。”
四爺輕嘆一口氣,三兩口將粥解決了去,且讓景顧勒自個兒慢慢吃,而后拉著年甜恬進了寢殿,細細的給人解釋著。
“爺持服一年不打緊,倒是耽誤封賞后宮,封賞你了。”
“說來若是依著規矩,爺登基后,便是冊封皇后及后宮,只是爺不愿意給烏拉那拉氏臉面,便想著一年后除服了,再封賞后宮,屆時爺打算先冊封了你,再說旁人的事兒。”
“只是現下不好給你太高的位子了,怕你成了眾矢之的,說來著實委屈你和景顧勒了,不過等除服后,這后宮定然是你全權做主著,烏拉那拉氏也得看你的臉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