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句皇上宣之于口,下頭的人更是一個個的跪實了去,噤若寒蟬,光是娘娘過來已然叫人驚訝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誰承想萬歲爺和阿哥爺跟來了,府上一幫子奴才還沒接過這么大的駕呢,這會子可全懵了。
眼瞧著這一通鬧的動靜不小,怕是一會子得驚得滿條巷子都知道萬歲爺和娘娘來了,四爺無奈笑笑,只得趕緊的一手攬著年甜恬一手拉著景顧勒先進了年府的門,而后叫蘇培盛幾個趕緊的替人閉了門去,且不能泄露了行蹤去。
蘇培盛同一幫子侍衛早有準備,得了萬歲爺的令便趕緊的閉了門去,一等侍衛分列在主子們左右擁簇著,那陣仗瞧著就更是叫人心頭顫顫了。
且還不等著四爺叫下頭一幫子奴才平身去,年府眾人這會子也盡趕來了,且一個個的亦是要跪,這跪來跪去的只怕沒完,今兒又不是在朝堂上見年家人呢,四爺便也拋了那些個繁文縟節,面上含著些溫和的笑意,忙上前兩步托住了年老大人的手臂,不叫人跪下去了。
“泰山大人莫拘禮了,今兒朕和甜恬微服前來只為省親,不便叫人知道身份了,深夜打攪也實屬不該,攪了您和家里人就寢,合該朕和甜恬賠不是的,沒得再受您和家里拜的道理。”
女兒不過才位列妃位罷了,年遐齡且有那個自知之明,哪兒當得起泰山大人這稱呼,萬歲爺能如此看重不過是看在女兒的臉面上罷了,他著實不敢托大,這會子執意要跪。
“老臣不敢當,說起來也是臣失禮,沒能好好迎了萬歲爺和娘娘去,下頭的人亦是沒見過世面不知招待的,還望萬歲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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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個要跪一個不許,如此推讓了好一會子,直到年甜恬繃著臉直言若是再推讓她這便帶著萬歲爺和五阿哥回宮了,年遐齡這才不敢,忙又替女兒給萬歲爺賠了不是去,且都是當娘娘的人了,怎么這炮仗脾氣沒收斂半分不說還越發的大了?
如今年甜恬位份高,年遐齡這當爹的想訓又不好訓,那一臉糾結的樣兒直叫四爺一陣好笑,忙悄悄的在下頭勾了勾小格格的手指,小格格這才又恢復了笑臉兒去,也不說阿瑪迂腐了,且哄著她阿瑪去,趕緊的催著人進去說話,莫站在這兒喂蚊子了。
且光顧著文安去了,年甜恬一說進去說話年遐齡這才恍然,又是好一番的告罪,引著萬歲爺娘娘和阿哥進了前廳吃茶,夜里向來萬歲爺和娘娘便不走了,這會子少不得叫人將主院給收拾出來。
可四爺和年甜恬哪兒肯住主院,這地方平日里是年遐齡和陳氏住的地界兒,大半夜的怎好叫老人家挪動去。
他們來的突然,已然是打攪了,四爺便直接點了去年甜恬閨閣里的院子叫蘇培盛和翡翠收拾了去,連帶著景顧勒也不必叫人給收拾客院了,年甜恬閨閣院子夠大,便是叫跟來的奴才們住進去也綽綽有余的。
如此安排便也不消得怎么收拾,年家念著姑奶奶呢,每隔個三五日便叫人打掃著姑奶奶閨閣住處,里頭一應擺設俱全,還依著年甜恬的喜好,今兒且直接住進去便是了,倒也沒什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