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兩刻鐘的功夫便有一隊咱們的人手正巡過此處,解決了門口的侍衛,中間約有三刻鐘的空檔夠娘娘逃脫、、、、、只待出了內城,外城的防備就不足為懼了。”
太后此時已然沒了剛剛的悲切了,端坐其上,好一番威儀,說話更是不急不慌,絲毫沒有逃跑前緊張的樣子。
“便是有一隊巡防侍衛護著又能如何,眼下情況有變,只怕咱們不能直接逃脫了,你們來的時候想來也瞧見了,不知何時禎妃竟帶著五阿哥六阿哥回宮了,就住在這慈寧宮內。”
“本宮的壽康宮同慈寧宮一前一后僅一墻之隔,為何禎妃和阿哥會和阿哥入主慈寧宮,只怕還有防備本宮之意,如今外頭防守驟增,便是叫人解決了守門的侍衛也全然無用,哪有三刻鐘的功夫叫本宮逃脫去,只怕門口一有動靜便即刻驚動了慈寧宮的人了。”
谷魯雖只是八爺身邊兒的親信侍衛,可他并非只有一身的蠻力,機警還是很有幾分的這會子且一琢磨禎妃的異常的舉動,當即便想到自家主子的計劃怕是有所失漏。
正如太后娘娘所說,禎妃入主慈寧宮十有八九正是奉了四爺的命來對壽康宮加以防備呢,可四爺是如何知道他們的計劃的?又對他們的計劃了解多少?他這趟帶的人里可有什么二心的?
一想到這兒,谷魯心頭不免更加緊張急躁了些,原是十拿九穩的事兒眼下忽地就不穩妥了,他不僅惦記主子在暢春園進行的可否順利,更是擔心自己的處境,且不知是哪里出現了紕漏,原想著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將太后救出去以要挾十四爺呢,如今瞧著,怕是不能這般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他得趕緊的將十四爺送去京郊才是,且以十四爺對八爺的重視,知道如今八爺進行的不順,定然恨不得親自帶兵沖進去將萬歲爺緝拿了去,但凡十四爺掌了兵,不管如何作為,如此便可順順當當的將這兵變的意思扣到十四爺的頭上,便是之后兵變失敗,八爺也能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總歸帶兵的是十四爺,出錢又出力的是九爺,在宴上要刺殺皇帝的是內大臣其坤,與八爺何干!
細想了些個,知道但凡主子爺安好他們這些下人便也不會出了事兒去,谷魯心下稍定了些,倒也明白太后與他說這些定然不是無的放矢,谷魯當即朝太后娘娘一拜,且聽聽太后娘娘的意思去,娘娘到底是在宮中經營多年了,想來能有些更好的法子。
能不動刀動槍谷魯到底是不想動的,且還等著自家主子爺登基之后將他們也一一封賞了去呢,何必鬧大了為了十四爺喪命于此,著實不值當的。
還沒等谷魯細細為自己打算完,只聽太后頗有些憤憤的拍了拍扶手:“本宮早受夠了那逆子的約束,就不說叫那逆子敬著本宮了,那逆子竟不將本宮看做是個人,日日吃穿用度還不如下頭個小奴才,若非本宮身邊還有一二個忠心奴才,本宮早死了的!便是你們不來,本宮這幾日亦是準備要動的。”
“如今也不瞞你們,這內務府慶豐司的采買嬤嬤原是在本宮跟前兒伺候的,最是忠心不過了,慶豐司采買的車馬每日丑時進寅時出,咱們且跟著慶豐司的馬車走定然是比你們硬闖的法子來得好。”
“只是眼下慈寧宮守備頗多,還需得用些個金蟬脫殼、調虎離山之計才好,再者從壽康宮到內務府還得越過慈寧花園繞到英武殿后頭去,其間還不知要遇到多少巡防侍衛,除去做些個手段之外,還需得有些個以防萬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