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叫人將太后同十四關一處去,眼下十四一身狼狽傷得又重,太后瞧見了少不得要心疼一陣兒的,待叫人心疼夠了,四爺這才不急不慌的進去,二話不說大手一揮,直叫人十四爺綁起來吊在房梁上去。
“你這個孽畜!休想動我兒!你殺我的孩子還不夠,還要殺了我另一個孩子嗎!我當初就不該將你生下來,早知你是個這般白眼狼的惡毒之人,我便該一早將你溺死了去!”
太后娘娘救子心切,且不等著巴彥幾個上前她便猛撲在了十四爺的身上,緊緊的抱著已然昏過去的十四爺,太后雖是眼角兒帶淚,可眼神兒卻是兇狠的,十足的護犢樣兒。
說來也好笑,太后一口一個孽畜一口一個我兒,偏場面上四爺和十四爺盡是她的孩子呢,若說孽畜,也合該是十四爺這般罪人是孽畜才是。
除了這孽畜之外,那后頭的話說得更是不明不白,四爺一想便知太后娘娘說的是誰了,原是他六弟的死也歸在他頭上了的,他怎得不知自己何時害過他六弟了。
“娘娘弒朕之心早有,朕卻不知何時被娘娘這般記恨的,六弟的死與朕何干?他死的時候才不過六七歲,朕只比他大兩歲多罷了,何來哪個心思害他去,更何況朕當時乃貴妃之子,哪兒瞧得上你區區德妃的孩子。”
“朕害六弟?著實可笑!”
四爺嗤笑一句,倒也是這會子才約莫明白為何烏雅氏為何這般恨他,他原想過是因為烏雅氏同他皇額娘不對付的緣故,想過是他們母子倆不親近的緣故,可誰承想,烏雅氏竟一早便將他當作殺子仇人看待了,怪不得這么些年來烏雅氏從未停止過折磨他呢!
時間過得甚至久了,四爺早不急得六弟氏如何死的了,唯知道當初烏雅氏看六弟看得可嬌氣了,六弟都五六歲了出門兒還必叫人抱著。
彼時他已然聽下頭嚼舌根兒的奴才說過他的身世了,他不是皇額娘的孩子,他是德妃的孩子,心中自是難過惶惶,偏他那個年紀正是要學規矩的年紀,皇額娘對他約束極嚴,且惹得他心頭煩悶,日日忍不住胡思亂想,總覺是他不是皇額娘的孩子,皇額娘這才不愛惜他的。
他且為自己可憐著,瞧著德妃細致的照顧六弟,心中便及其羨慕,私下里還巴巴的去永和宮認額娘,他小小年紀倒也知道皇額娘養他有恩,他又是記在皇額娘名下的孩子,便是真想走也走不得,故而所求不多,只是想求他親額娘認他這個孩子便是。
可烏雅氏氏如何待他的?
四爺現下都還記得呢,烏雅氏好似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連個動容或是為難的神色也無,愛答不理的,只自顧自的照顧著六阿哥去,六阿哥調皮,還抓了物件砸他打他,不許叫他來搶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