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草民見過貴妃,貴妃萬福金安。”
四爺忙請了二人起身,稍細細端詳些個徐邈徐先生,如此一見果然是個翩翩人物,雖是身上穿著打扮簡樸至極,可偏生通身一股子清雅氣質,五官雖是并不拔尖兒,可腹有詩書氣自華,如此氣質便是再不濟的長相也能叫人忽略許多有礙觀瞻之處。
“徐先生不必多禮,快快上座,原朕便聽白大人說徐先生是個不俗的,有肱骨之才能,眼下雖是還不知先生本事,可一看便是不同凡響。”
四爺贊溢之詞信手拈來,那徐邈是個面嫩的,剛進殿面圣之時許是緊張過頭,貼在腿兩邊兒的手都隱隱的發顫,偏聽得萬歲爺一哄,他盡覺得面熱羞愧去了,更是見萬歲爺不似傳言般的那般不茍言笑,倒是少了幾分拘謹去。
只見徐邈忙又起身,躬身見禮:“萬歲爺言重了,草民哪里當得起先生之稱呼,草民三代務農,皆是布衣,不過有些祖宗家傳罷了,著實算不得什么了。”
“說來也慚愧,若說家傳,草民也沒能將祖宗所學盡數掌握了,若說種地,臣素來身子細弱,也沒那一般農夫有把子力氣,著實是做什么什么不成的,難為萬歲爺能看重草民幾分不務正業的本事。”
“若是使得,還請萬歲爺這便考驗了草民,不然草民真真是坐立不安,直覺得受之有愧的。”
且聽徐邈這話,四爺和年甜恬忍不住相視一笑,倒也沒見過這般臉皮子又薄又實在的人,且日日跟人勾心斗角慣了,且對著徐邈的“坐立不安”,二人還真有些不適應。
徐邈可是顯而易見的坐立不安呢。
四爺笑著示意了些個小格格,年甜恬便也不再等著,直笑著叫小德子將她給徐邈出的試卷呈上來。
“既是如此,那便請徐先生現下便展露些本事,度數之學倒也不好一問一答的提著,本宮便出一試卷給先生,統共二十道題,五道選擇,五道填空,五道計算,五道綜合之數,上頭俱留有空隙,每類題目要求亦詳細寫在其上了,先生只管作答,給先生又多備了一疊子紙張,只管演算著。”
“依據難度,此試題共用一個時辰,先生若是檢查無誤了也可提前交卷,本宮昨日已做過一遍了,眼下便能給先生批改出來。”
徐邈不敢大意,忙又謝過姝貴妃娘娘賜教,且等著下頭奴才在養心殿正中擺了桌椅,蘇培盛唱和一聲兒開始,徐邈立即執筆,氣勢都跟著為之一變,沒什么無所適從了,稍蹙眉看了眼題目,反而游刃有余起來了。
殿內一時無聲,便是連蘇培盛給諸位添茶的聲兒都壓到了極致,這監考也不無聊,徐邈在下頭寫著卷子,四爺在上頭看著奏折,若是累了便下來走走稍看看徐邈答得如何,總歸是什么事兒都不耽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