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廳堂,里頭正擺了三口大半人高的箱籠,年甜恬叫人打開展開禮服,她好挨著個兒的看過去,倒也沒想到竟是這樣華麗精致,且比四爺以前給的她那套更是夸張了些。
以前在潛邸試過的那身兒還只是束腰和大裙擺呢,雖也華麗,可上頭多是用大塊單色的布料,另拼接些蕾絲珍珠等裝飾,瞧著還算是素凈莊重的。
可眼下這三身兒便沒那么簡單了,一件橙紅的,一件碧藍的,還有一件鵝黃的,盡是靚麗的色彩,領口依舊是開得巨大,嵌有一圈兒褶皺花邊,還綴著不少系成蝴蝶結式的絲帶,袖子略有些泡泡袖的感覺,約莫是在小臂處收攏一下,袖口做成喇叭花狀。
腰上掐的更細了,裙撐也不再是圓的,而是做成往兩邊膨脹的樣子,如此更加凸顯腰部和背部的曲線,裙擺上的刺繡相當繁復,然工藝還是不及大清的精湛,瞧著略有些糙,可好在樣式瞧著是新穎的,上頭墜的珍珠和寶石亦是不少,鞋子也是高跟鞋的樣式,上頭依舊點綴了大塊的寶石,如此一身下來瞧著是相當華麗了。
年甜恬挑來挑去的,原是想選了鵝黃那身兒的,瞧著裙擺小些,整體也不似前兩身一般張揚繁復,許是穿戴起來也方便,可四爺卻是給她挑了那身極亮的橙紅色。
“既是都穿了,那倒不如先換了這身兒最是華麗的換上,這衣裳叫誰穿爺都覺得過火,如此亮麗的顏色唯襯你。”
還當著一眾奴才的面兒呢,四爺這話直說得年甜恬面熱,忙輕拽著四爺的袖口叫人收斂些個。
“爺說得也忒夸張了些,這衣裳好看是好看,我只怕腰穿不進去的,你瞧這身兒橙紅的腰實在掐得太細了,我沒生景顧勒的時候怕是都穿不進去,眼下又如何能穿得了。”
四爺瞧瞧小格格的腰又瞧了瞧那衣裳,倒是比年甜恬本人還自信些:“你不試試怎知道你穿不進的,爺瞧著就正正好,你不信自個兒總該信爺,到底是爺最了解你的。”
這如何個了解法兒?年甜恬不好細想,想想便面紅耳赤的厲害,眼下也不跟四爺耍嘴皮子了,越說竟是越過火了,且只管叫翡翠抱著衣服和首飾隨她去偏間換了去。
這衣服可比旗裝難穿的多了,尤其是一穿上束腰,年甜恬只覺得氣兒都喘不勻了,可不得不說這身兒是真好看,年甜恬也喜歡的,便是受罪也甘愿了。
如此一層層一件件的套上,竟是穿了兩個鐘才算完,今兒猛然一蹬高跟鞋,年甜恬竟相當不習慣的,總覺得沒花盆底兒更穩當些。
穿著這身兒梳旗頭便不好看了,年甜恬也不知當下洋人流行什么發興,便只管叫人將她的頭發放下來了,梳得蓬松些而后挽了個矮矮的團子,而后又配上相應的珍珠頭飾,且打扮停當了站在鏡子前一瞧,又是另一種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