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這會子也只管捏著大夫人的架子說話,三人戰戰兢兢的起身了,無一人敢抬頭直視了年甜恬,唯低頭回話,雖是瞧著唯唯諾諾些了,可到底是經過教養的孩子,氣度規矩上皆是不差,回話也利索。
且由陸蘭帶路,請年甜恬去了廂房,小羽兒取水,陸芝凈手燙了茶碗,坐在一旁準備撫琴,末了萬事俱備了,陸蘭便告罪一聲兒,坐在年甜恬的正對面,開始取盞沏茶。
并非是一般直接把水沖進茶碗中泡出兩泡,年甜恬瞧著陸蘭的一雙小手,竟是把茶盞都能玩出花來,時而茶碗茶蓋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也并不叫人覺得突兀,而是同陸芝的琴音相輔相成。
且倒了些煮好的熱水進去,許是水太熱的緣故,陸蘭的指尖便也很快染上了艷艷的紅,且襯著手指的白皙,更是漂亮了,像是一塊兒染了朱砂色的玉一般,再沿著陸蘭的手臂往上瞧,小姑娘雙肩平齊,脖頸白皙細長,臉蛋兒還帶著介于孩子和成年女子之間的一種青澀和柔和,額角豐滿眉細長,嫣然一笑動人心。
如此瞧著,不僅是視覺上的享受,更是視聽雙重的盛宴,年甜恬便是身為女子,都止不住的被眼前的小姑娘吸引著,一時間竟覺得兩千多兩的銀子沒白花。
他若是男子,若是再花心些,定然把持不住本心,只想著如何沉溺在著溫柔鄉中了,只想著如何得了更多這樣的可人兒。
然而這可不是權貴隨意買賣人口,踐踏百姓尊嚴的理由,若說這些姑娘們有多少是自愿學這些伺候的人的本事的,只怕沒有一個。
年甜恬心中微嘆,忍著想繼續看下去的念想,忽地攥住了陸蘭的手腕子:“這茶不沏也罷,指尖都燙成這樣了,我吃這茶必然也不香。”
這一打岔,陸蘭猛得一顫,手上還燙著的茶盞當即掉落在地,且聽那清脆的一聲兒,隨即也叫一旁的陸芝和小羽兒嚇得不輕,當即便跪了下去,不住的求著夫人原諒。
“且都是奴的不是,還請夫人再給奴一次機會,奴必是叫您開懷了去。”
且瞧著跪在地上的仨人,年甜恬只覺頭痛,這夫人的身份不裝也罷,只管抬著陸蘭的下巴,讓人好好瞧瞧她。
“一夜不見,你們便忍不得二爺了不成?竟都眼拙成這樣。”
年甜恬壓著嗓子道了這么一句,三個人這才分辨出來二爺便是眼前的這位夫人,且都瞠目結舌著,陸蘭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二爺您竟是女兒身?那大爺、、、、、”
且不等年甜恬說什么,身邊兒侍立的芙蓉便忍不住笑了:“二爺就是夫人,夫人自是大爺的夫人,怎得還要懷疑大爺是男是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