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四爺便也不等了,更是不掩藏自個兒的蹤跡,直接帶著人從正門闖了進去,門吏個個紙糊似的,不消得費力只三兩拳便放倒了去,些個人再一瞧四爺身上繡的龍,瞧瞧四爺腰上的黃帶子,便是再愚鈍的也知道來人是誰了,頓時癱軟一片,只顧求饒去了,是萬萬不敢質疑四爺身份的。
“你是何人?竟敢、、、、、、”
衙門里閔大人正喝著呢,何止是微醺,臉頰都喝得酡紅,身上的官袍更是不整,對著眼前的莫名闖進來的人都瞧不甚清,竟晃出三四個重影來。
然衙門里燈點的不足,忍閔大人如何都瞧不清那領頭人的臉來,唯那人胸前用金斯銀線勾勒的團龍金光燦燦,閔大人猛然心頭一涼,還沒等著他再好好確認些個便被人痛擊了腿彎,“撲通”一聲雙膝磕地的悶響,且聽閔大人痛呼一聲兒,這一折騰是徹底酒醒了。
“將衙門當作你吃酒取樂的地界兒,閔大人你真真是好大的膽子,瞧著頭頂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你心里就沒一絲絲虛怯嗎?”
四爺居高臨下的質問了閔大人一句,倒也沒盼著這人能說出什么子丑寅卯來,且聽閔大人臣臣臣結巴了半晌兒,四爺便也懶得同人廢話,只管叫巴彥捆了人去,先將蘇培盛救出來再說。
且不消得四爺吩咐,巴彥早早的便叫人去尋蘇公公了,四爺這頭兒話音將將落下,便又兄弟一左一右架著蘇公公從角門進來,只一瞧蘇培盛的慘狀,四爺雙眼登時變得通紅,下頜都緊緊的繃著,且不敢相信自個兒的眼睛,蘇培盛這才離他三個多時辰,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快!快叫郎中來!”
四爺忙吩咐了一句,眼下也是稍有些慌了神兒,一胳膊將桌上的酒菜盡數掃下去了,忙叫人抬著蘇培盛在桌上躺好去。
他們主仆自八九歲的便在一塊兒過日子了,經年相伴,四爺早不將蘇培盛看作身邊兒的奴才了,在四爺心里,蘇培盛比自個兒的哈哈珠子都來的份量重些,他自也從來沒想過蘇培盛會有離開他的那一天,可眼下瞧著渾身是傷的蘇培盛,四爺竟不敢靠近,不敢去確認蘇培盛是否還活著了。
“啟稟萬歲爺,屬下審了看押蘇公公的獄卒,那獄卒說令是閔大人下的,說是凡來問有無走失人口者皆是無事生事,必是要把牢里磨人的手段都上一遍,這三個時辰里,蘇公公先后受了鞭刑、棍刑、夾竹板、撬指甲、、、、、、幸而及時趕到,這下一個刑罰便是彈琵琶了,以蘇公公的身子定然受不住。”
“可饒是受了這般刑罰,蘇公公愣是一個字兒都沒往外吐,直到現下,那獄卒還不知蘇公公的身份,更是不知咱們的下落。”
巴彥壓著聲兒回著,別說正眼瞧蘇培盛了,只是一樣一樣的說著蘇培盛所受的刑罰他便已然很是于心不忍了,以往這些審訊的招兒用在旁人身上的時候他們是一絲絲手軟也無,可瞧著自個兒人吃虧了,心里那口氣是怎么都壓不下去的。
更別提知道這些心狠手辣的狗東西還準備對蘇培盛用了“彈琵琶”那招,巴彥險些一惱將這些人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