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和蘇合泰他們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旁人的誣陷,再者阿瑪您可是一代明君,豈能聽些個小人亂嚼口舌,兒子在您跟前兒可是有什么說什么,以后要有人說兒子壞話您可不能信。”
四爺點頭朝景顧勒直笑,他自不會懷疑到自個兒兒子身上,只是他從前也經歷過相似的問題,論坦蕩,他可不如景顧勒。
余下便也不消得景顧勒辛苦伺候他了,四爺稍往里躺了些,拍著床榻叫景顧勒也躺上來:“咱爺倆可是有幾年沒躺在一處了,你莫忙活了,今兒陪著阿瑪歇歇吧,等起來了再伺候你額娘去。”
這可是龍榻,哪兒能容人隨意酣睡,四爺除了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叫小孩兒同他一并躺在這龍榻上過,后來便沒這般過了,倒不是刻意不許,而是孩子們都大了,有各自的住處,便也沒小時候那般親近。
今兒四爺倒是思念同孩子們小時候的親近了,便也不拘著什么龍榻不龍榻的,只管叫景顧勒同他躺在一處,景顧勒也沒拘謹,除了外衣鞋襪躺在外側了。
父子倆俱是有滿腹的話要講,奈何一躺好了就開始犯困,尤其是醉了酒的四爺,兩句話沒說完便睡熟了去,還發出微微的鼾聲,這也是為何他吃了酒不去翊坤宮尋小格格,小格格且嫌他吵呢。
景顧勒聽著阿瑪的鼾聲有些想笑,然笑罷又是心疼,扭頭瞧著阿瑪眼角微微的細紋,想著阿瑪不比從前的酒量,感慨阿瑪確實是上了些年紀了,他可得更加盡心盡力為阿瑪分憂,沒得叫他們兄弟間見不得光的手段惹了阿瑪傷心。
然想想三阿哥對他日日笑里藏刀的樣子,他又是無奈,再叫人知道他今兒同阿瑪躺在一處敘父子情呢,且不知要惹三阿哥怎么厭恨他呢。
思及此,景顧勒小心翼翼起身,輕手輕腳的尋了外間的蘇公公去,拜托蘇公公瞞著些他今兒同皇阿瑪的親近,若有人打聽,只管說他伺候阿瑪就寢便是,旁的便不比多言了。
蘇培盛忙點了頭,沒有不應的,如此安排好了,景顧勒這才放心的又躺了回去,沒一會子也睡熟了。
“宋公公,這怎得不見得五阿哥從養心殿出來啊?莫不是萬歲爺吃多了酒不舒坦,五阿哥正在里頭伺候湯水呢?正巧我們三爺叫膳房的燉了些醒酒湯來,不若勞煩公公給送過去。”
景顧勒的擔心并非無的放矢,他這才安心睡去沒一會子,便有人刻意來打聽了,來打聽的不是旁人,正是三阿哥的貼身公公李祿,不過他哪兒敢直接朝蘇公公打聽萬歲爺,那豈不是找死,便是連小桂子他也是不敢問的,便只尋了養心殿二等撒掃的奴才罷了。
這二年萬歲爺不在宮中,三阿哥和熹嬪娘娘倒也沒少在宮中經營,便也同養心殿的奴才搭上了些,雖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物,可這些奴才倒也是有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