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話,你若身子好,你怎么忙四哥都不勸你,可你眼下剛恢復了些,鶴膝風也叫你腿時不時的疼,總歸是必不能大意的,你若不聽話,便是惹你生氣了四哥也斷不許你踏出府門半步。”
且見四爺態度強硬,偏字字句句又是十成十的為他著想,十三爺無法只得笑著應下,一再謝過四爺的關切。
既是八月里走不了,眼下這一個月的時間便好好計劃去,這一下午四爺和十三爺俱沒出門,在書房中對著輿圖細細商議著,這水利梳通可不是什么小工程,涉及的也并非只是一府一縣,涉及的乃是從東到西、東南到北的大事兒。
這一修許就是二十年三十年的事兒,然好處是未來幾百年皆可受益的,故而一點差錯也不能有,眼下先初步依著輿圖定下方位計劃去,之后再因地制宜,總歸萬不可全紙上談兵,這要是錯了一步,不說回損了多少銀子,若叫百姓因此遭了災便不成了。
四爺二更才回了宮中,然到了宮中也不得歇,即刻召見了幾位御前大臣商議水利之事。
此行勘探以十三爺為主,然十三爺身子還不大妥當,因著鶴膝風這老毛病,行走也有些不方便,故而跟前兒必是得委派幾個得力的人手跟著走動些。
景顧勒和蘇合泰算兩個,四爺另有點了宗親里好幾位阿哥,弘皙、弘晟、弘晴俱在此列,總歸是看著長大的孩子們,最是放心不過了,再加之又是年輕,身上的爵位也不高,為了爭功定然有使不完的勁兒呢。
除此之外,工部管水利的大人也是盡數跟著,初步定隨從人員六十位,侍衛三百、奴才八十,如此便可分成兩三隊人,同時進行著也快些。
四爺在養心殿通宵達旦,年甜恬在翊坤宮也忙活著,說來也著實惱人,不過是叫人在宮中將茉雅琪找出來罷了,竟是一個多月了都沒什么消息,這人像是消失了似的,掘地三尺竟也尋不著人了。
年甜恬自是惱怒,一方面越發覺得這背后有一雙手暗中操控著一切,她這一宮之主的位子都坐了這么些年了,竟還有掌控不到的事兒,一個區區茉雅琪竟像是一把劍似的懸在的她的脖子上。
一方面年甜恬又不禁懷疑起自己,懷疑自個兒當初時不時吃酒吃多了,眼花看錯了人,且折騰了這樣久不過是白用功罷了。
然這種可能細想之后又是不對,即便她真是眼花看錯了,茉雅琪戴罪之身也無非去別處當差,只能在宮里做些個低等的活計,除非她死了,這一個多月了也不至于連個人影兒都找不著。
“浣衣局可問了,便是年年都有去世抬出去的小丫頭,也該有記錄在。”
年甜恬沉著臉問了一句紫檀,且日日琢磨著些個廢心眼兒的時而,昨兒她夜里竟夢見茉雅琪了,茉雅琪渾身的血,這是來尋她復仇的。